“大人,最近村中因鬼轿接亲的事闹得人心惶惶,我们晚上连门都不敢出,所以早早便睡了。”
“谁知一觉醒来后,我相公他就……我真的冤枉呀。”
那中年妇人跪坐在角落,一直低声抽泣,但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旁边的捕快早已不耐,他看了看天色,就准备叫上门口的两人先回衙门。
但这时他忽然瞥见一名样貌清秀的少年走了过来。
这里是命案现场,他正准备开口呵斥,就见那少年从腰间取出一块黑铁令牌递了过来。
“这位捕头,我是从平遥城来的捉刀人宋川,协助调查‘鬼轿接亲’一案,不知可否进来。”
那捕快闻言先是一愣,但听到宋川自报身份后,就眼珠一转,连忙笑道:“原来是宋兄弟,在下黄犇。”
“宋兄弟远道而来,本该好好招呼才是,只是现在公务在身,还请宋兄弟见谅呀。”
那叫黄犇的捕快脸色换得极快,至于宋川递过去的府衙铁令,他则是看也未看。
“分内之事,黄捕头客气了。”
宋川点了点头,自己和他并不相熟,但对方却客气的有些过分了。
但随即一想,宋川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捉刀人,捉刀办事,用命换钱,就如同赏金猎人一般的身份。
但这只是外人对捉刀人的理解,对于这些捕快来说,捉刀人更像是来帮他们背锅…办案的。
案子办好了,他们有功,案子没办好,他们还能推卸责任。
总之就是有好处他们得拿,但是有锅坚决不背。
所以在听到宋川是从平遥城而来的捉刀人后,那黄犇才会如此热情。
黄犇将宋川迎进院中后,就直接来到一处空屋里,屋子中央还摆放着一块门板。
那门板上面铺着白布,似乎在遮盖着什么东西,但从隐约的形状也能看出是具尸体。
不过这时黄犇就不愿在往前走,对着宋川讪笑两声。
“宋兄弟,这就是黄老七的尸体了。”
宋川一愣,现在捕快的胆子都这么小了吗,但也只能自己走到门板旁,将白布掀开看了一眼。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中年汉子的脸,他眼珠外凸,神情惊恐,像是在死前看见了什么恐怖狰狞的东西。
而在他脖子处,还紧紧的缠着一根细长的灰绳。
这灰绳勒得极深,已经埋在了血肉里,并且在勒痕处还有几条蛆虫隐现。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黄犇身子一缩,但他突然见宋川还在身边,又尴尬的走了回来。
宋川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反而问道:
“黄捕头,你确定此人才死了一天吗,怎么尸体已经腐烂到如此程度了。”
黄犇向外面张望了一眼,才走到宋川身边。
“时间没有问题,我已经盘问过了,黄老七前天还在村头喝茶,周边的邻居都能作证。”
说到这里时,黄犇忽然凑过来低声道:
“宋兄弟,我看此事怕是和诡异之物有关。”
诡异在这方世界并不是什么保密之事,因为时有发生,想遮掩也是遮掩不住的,而黄犇这个当捕头的就更加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