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可瞬间心情不好了。
想到上一世所有的苦难都从遇见这个渣男开始,李小可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
汪学仁的渣,不是一般的渣。
说他是凤凰男,那是侮辱了凤凰这两个字。好歹后世的凤凰男,最起码也是上了大学留在了城市,然后娶个城市的姑娘,不用花什么彩礼,甚至住着女方买的房,开着女方买的车,自己的工资用来接济农村的爸妈、兄弟姐妹和七大姑八大姨,妻子儿女交给丈母娘养,堪称完美人生。
汪学仁这渣,只有初中学历,靠着人际关系从农村来到县城,仗着汪老支书在村里的地位,把自己当成村里的太子爷。来到县城,哪怕只是个临时工,没房又没钱,仍然有满满的优越感。
女儿甜甜自从出生,这汪家老俩口没给一分钱,没买一件衣服,甚至连块尿布都没准备。李小可生下孩子,没得到一句关心的话,前公婆字字如刀,控诉她断了汪家的香火。汪学仁不单没有为妻子说一句话,还因为父母一口一个“被人嘲笑断子绝孙”而心怀愧疚。
明知道大舅哥因岳父母总接济他们而吵闹不休,仍然心安理得的接受岳父母的帮扶,作为爸爸,他也没给自己的孩子买过一件衣服,一袋奶粉,就好像这个孩子是给岳父母生的,所有开销都指着岳父母来出。
他的工资没有交给李小可,全用到了自己和他的家里人身上。结婚前他说他家里人很少来看他,结婚后他家里人来的次数着实不少,次次都是空手来,吃完饭就走。
甜甜满月那天,这老俩口带了只鸡,和一些鸡蛋来,这是唯一的一次没有空手。
当着两边亲戚的面,两张老脸都笑出了褶子,还破天荒的轮流抱了下孩子,脸上的喜悦和慈爱让李小可恍了神,她努力地辨认着,这两张笑脸,和她刚从产床下来时,看见的那两张凶神恶煞的脸,是不是相同的两个人。
月子是葛女士照顾的。每天早上4个荷包蛋,中午鸡汤,下午还是鸡汤,所有的食材都是葛女士买,葛女士做,汪学仁这个男人,只负责跟着吃,一毛不拔。
葛女士这个人,说她节俭吧,这时候她又很大方。亲家老俩口不管自己女儿坐月子,她一点不高兴都没有。她每天去菜场买鸡买菜,然后去女儿家,在那忙一天,炖好的鸡汤明明有多的,她也不喝一口,全给汪学仁渣留着。
傍晚再回自己家做晚饭,每天光走路的时间都得一个半小时,累得很。但她不叫累,反而很高兴,她喜欢在女儿家里,做家长的感觉。
而汪学仁早就用他那双精明的眼,看出了丈母娘的喜好,每天各种溜须拍马,直把葛女士哄得把他当亲儿子喜欢。不,比亲儿子还喜欢,因为亲儿子只听儿媳的话,汪渣听她的。
甚至离婚后的几年,在汪学仁再婚前,葛女士每天在家骂李小可的时候,还不忘夸赞汪学仁两句。
尽管甜甜判给男方,但汪学仁没有养过一天,孩子的生活费也不愿给,只有葛女士出面去要,才能要到三五百,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李小可带着一岁的甜甜,打工没人要,这么大的孩子一步都离不了人看守,没有收入来源,就只能舔着脸在娘家蹭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