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沈婳做足了准备。
不但带了打井队、护卫队,还带了不少粮食。
虽然没有亲临中州,但从那些难民身上,就能想象得到。
中州的情况,一定非常不好。
灾民们,没有水,没有粮食,能够勉强活着,估计也都非常艰难。
没有外出逃难,不是说没有不想,或是不需要,而是不能。
他们或许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得已,而不是他们家里的情况要比那些逃难的百姓更富足!
“这一路上,估计不会太平!”
姜砚池望了眼身后的一辆辆马车,马车的车厢里,堆满了粮食。
姜砚池虽然出身富贵,是京城的顶级纨绔。
可他去过边城,知道民间的疾苦。
也知道,人若是饿极了,会有怎样的疯狂。
他们这一行人,加上打井队,共有近千人的人马。
但,一旦遇到了成股的难民,或是某个人口聚集的村镇,一千人的娘子兵,也未必就能武力控制。
关键是,也不好动手啊。
如何动手?
对面都是遭了灾的普通百姓,一个个的,兴许也已经饿成了饿殍。
娘子兵呢,大多都是正规的朝廷官兵出身。
沈婳也一直强调,要敬畏生命,要保家卫国。
他们都是真正的“王师”。
作为王师,岂能向手无寸铁的自家百姓动手?
可不出手,不动武,就很难遏制那些见到粮食而疯狂的灾民。
唉,难解啊!
“那就注意分寸,切莫轻易暴露我们还有粮食的情况!”
沈婳听懂了姜砚池话里的意思。
其实,她也有些担心。
但,中州之行,势在必行啊。
且,沈婳也想看看,真实的“民生”又是什么样子的。
“好了,出发吧!”
沈婳看了看日头,抬起手,轻轻挥了一下,便一马当先地冲在了最前面。
姜砚池紧跟其后。
接着便是二百骑兵在左右两侧护卫,而中间则是一辆辆的马车。
马车后面,才是一队队身着皮甲或是藤甲的兵卒。
哒哒哒,马蹄踏踏,在黄泥土铺就的地面上,溅起了一层黄沙。
被黄沙扑了一头一脸,沈婳顾不得擦拭,心就有些下沉——好干啊!
这还是在利州境内呢。
土地便如此干。
这旱灾,还真是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