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参拜,本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以言王对于朝廷的付出,行礼之事,根本算不上什么逾越的行为。
但这样的行为,在紫倾风的眼中,却和背叛无异,如同狠狠打他的脸一样。
故而圣上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地可以,抓着紫金龙椅把手的双手,也是越捏越紧。
“紫倾言!”
“你这个无君无父,不忠不孝的畜生,眼里,还有没有孤这个圣上?”
圣上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着无尽的怨怼。
“你不是说辞去了所有官职,要告老还乡,从此远离京师么?为什么要回来?”
“孤不褫夺你言王的王爵,也是念在你为朝廷劳心劳力,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但你只是一介闲散王爷,凭什么踏入这朝歌殿,又凭什么来质问孤之国策?”
圣上越说越是激动,往日里还能保持城府与深沉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位皇弟,心中总是有一股难以熄灭的怒火熊熊燃起。
真的是恨么?或许,羡慕与嫉妒的成分,占得要更多一些。
此话一出,整个朝歌殿顿时一片哗然,谁都听说过外界散播得沸沸扬扬的谣言,但谁都没有真正地放在心上。
圣上的话,等于就是把谣言给彻底坐实,如此也就算了,一些嗅觉灵敏的家伙,更是从中嗅到了危机所在。
“凭什么?”
紫倾言昂首挺胸,两鬓之处竟然能看到丝丝斑白,一张与年纪不相符合的沧桑面孔,却是死死盯着圣上,半步也不曾退却。
“我为天元皇朝如今还有的二十七座城池而问,为天元皇朝无数没办法张口的百姓而问!”
“你是圣上,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可以影响到不知道多少人,当初做出这个荒唐至极的国策之前,可有深思熟虑?”
“你可知道,又有多少无辜百姓,因你一己私欲,弄得颠沛流离,家破人亡?”
文官沉默,武将黯然。
他们又何尝不明白,营造接天台的国策一出,除了京师天元城,几乎各地城池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民情汹涌沸腾,已如干柴堆叠,只等一点星星之火,就可形成燎原之势。
他们又做了什么呢?不,他们什么都没做。
真正为了民生努力付出的那些臣子,一个个都被纪纲送进了大牢之中。
在场诸位,都只是一群推波助澜的旁观者罢了。
“就算这样,那又如何?”
“接天台,乃是上呈天意,孤为此付出了多少,你紫倾言不当家,又如何知道?”
袖袍一挥,圣上冷哼一声,森然喝道:“接天台,不可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