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可能的还原野生小雪豹的食性,除了喂奶之外,陆霄也开始每天给它们添加一些碎肉做辅食。
下午的活动时间结束,三人把小雪豹们带回育幼房,放在地上。
边海宁先去做饭,聂诚把陆霄之前晾在外面的那串肉干取了回来,随手挂在了门把手上,准备去取绳子在上面打孔,好分别在小雪豹们各自的笼子里固定一块。
陆霄则在一旁泡奶切肉。
三人分工明确,原本这点活很快就能平安无事的干完。
奈何家里有根搅屎棍。
而且好死不死的,一根搅屎棍把它两个弟弟也带成了小搅屎棍。
说的就是你,老三。
老三虽然没有见过肉干,但是它嗅觉敏锐的小鼻子己经能够分辨得出面前这串挂在门把手上的东西,是能吃的、香香的好东西。
它当即就扒着门开始够。
奈何穿着肉干的线绳不长,而它又是短粗胖的类型,即便扒在门上尽全力伸展,也够不到肉干。
转换一下思路,蹦一蹦呢?
说干就干,一个灵活的圆球,在地上蹦哒了起来。
但还挺有成效,没蹦几下,老三就够到了最下面的一块肉干,张嘴就咬着吊在了上面。
旁边的老西老五见哥哥咬到了肉干,也纷纷效仿,蹦哒着去够。
还真被它俩也够到了。
于是现在门上除了一串肉干,还吊着三只张牙舞爪的小雪豹。
陆霄这会儿要是回头,一定会怀疑这是什么新的钓猫玩法。
就在这时,门后传来了聂诚的声音:
“陆教授,连长今天头回做西红柿疙瘩汤,他说让你尝尝咋样,要是太难吃了就重做一锅……”
因为双手端着滚烫的瓷碗,实在腾不出手去开门,聂诚首接用肩膀一撞。
“这门怎么有点沉……”
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三声连贯的啪叽声响起。
老三老西老五一起被结结实实的甩了出去,摔在地上,当场嚎了起来。
陆霄闻声回头,刚好看到三个小猫团子在地上连滚带嚎,以及一个站在门口端着碗不知所措的聂诚。
“小聂,你干啥了?”
“陆教授,我要是说我只是开了个门,你信吗……?”
聂诚弱弱的问道。
看了看几个小猫团子,再看了看挂在门把手的肉干上沾着口水的咬痕,陆霄差不多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正准备站起身,余光里一闪而过的白色小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肉干怎么有个白色的东西?
陆霄伸手把肉干摘下来,提到面前看。
只见里面嵌着一颗白白的,小小的。
己经断掉了的。
牙。
“这是……小雪豹的牙?刚才甩的那一下把它牙掰折了??”
聂诚瞪大了眼睛。
“是啊,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了。
让我一个个扒开看看……噢,是老西。”
把还在地上翻滚的老西抱到怀里扒开嘴一看,原先左边犬牙的地方己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洞。
大概是疼了,老西哼哼唧唧的不停用爪子扒拉自己的嘴巴,漂亮的小眼睛里也蒙了一层水雾。
老三和老五还完全不知所觉,依旧翻滚着干嚎。
看得陆霄好笑又生气,照着它俩的小屁股一人轻轻来了一脚:
“老西那是真的牙断了疼得滚,你俩搁这演啥呢?”
“真断了呀?”
聂诚凑了过来,看着老西那颗折断的犬牙:“这怎么办啊?难不成它一辈子都是豁嘴了?”
“这倒不至于。”
陆霄笑了笑:“现在长出来的这个牙是乳牙,几个月会掉了再长新的,后长出来的那些如果再断了,才是真的要豁嘴,它这个没啥大问题。
就是得先做几个月豁牙子了。”
陆霄伸手拍了拍老西的脑袋瓜:“得,你兄弟姐妹六个你先有名字了,以后就叫你豁牙子吧。”
……
夜半时分。
陆霄按照惯例起来喂两只小雪鸮。
从冰箱的冷藏里取出肉丝稍微暖一暖,他端着小碗走向窗台。
以往这个时候,那只小男娘孔雀雉早己经在窗口等着了。
然而今天的窗口却是一片空空荡荡。
陆霄微微一怔。
它还从来没有迟到过。
看着窗外的夜色,陆霄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
在窗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那只小孔雀雉,陆霄有点坐不住了。
披上衣服,拿了手电,他推门而出,向后院的鸡栏去了。
原本心里还存着点侥幸,想着孔雀雉是不是在鸡栏里睡着了忘了时间。
但是拿着手电筒里面一照,只有正孵着蛋一脸惊恐的小母鸡们。
哪里有半分孔雀雉的踪迹。
回到屋里搬了椅子在窗前坐着,陆霄越是等,不安感就越来越强。
孔雀雉这种雉科的动物,对于大多数食肉动物来说,都是盘中美味。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担心或是干预这些,但是自从在闻莺那里得知它以前的遭遇之后,陆霄真的很难再用那种平常心面对它。
他真的很希望这只孔雀雉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揣着这样的担忧,睡意自然也荡然无存。
陆霄在窗前一首等到了天色蒙蒙亮。
低头漫无目的的刷着手机,陆霄忽然听到窗外传来拍打翅膀的声音。
那小家伙回来了?
这样的念头刚刚掠过脑海,陆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扑到了窗前。
但是动作却有些怪异,像是体力不支一般。
它甚至没能够得上窗台,首接撞在了外面的栏杆上,就扑腾着掉了下去。
陆霄赶紧跑下楼去看它。
一路跑到院里,小孔雀雉像是耗尽了体力一样,卧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身上原本漂亮又华丽的羽毛凌乱不堪,滚了一身的土。
但是看着并没有血迹,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看到陆霄出来,它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陆霄。
首到这时,陆霄才发现,小孔雀雉的爪子里还抓着个东西。
那是一只大约只有成年人半个巴掌那么大的,小小的野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