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迅速操起菜刀,寒光闪烁间,刀刃上倒映着他眼中的警惕与惶恐。
另一人则慌乱地捡起一根木头,双手紧握着,仿佛那是他抵御未知恐惧的唯一屏障。
“两位莫慌,我并无恶意,只是路过此地,想问问这是何处。”墨染放缓脚步,双手微微抬起,示意自己未携任何武器,眼神中透着诚恳与平和。
两名男子狐疑地打量着他,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游走,似是要从他的神情和举止中探寻出一丝虚假。
良久,见墨染所言非虚,他们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手中的武器也略微下垂。
“在下王奎,敢问两位兄弟尊姓大名?”墨染为求稳妥,报出了化名。
“王奎?”
“俺是冯大,这是俺弟冯二。”手拿棍子的男子闷声说道,声音沙哑粗糙,犹如磨砂的石块相互摩擦,手中的棍子却依旧没有松开,紧紧地攥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乃是宣州官场人士,听闻豫州闹灾,受宣州刺史的指派来豫州,帮助受灾的群众。”墨染言辞恳切,目光坚定地望向两人,试图传递出自己的善意。
“呸,狗官!”冯二突然啐了一口,那口唾沫带着他满腔的愤恨与不屑,重重地落在地上。
“小二,别瞎说!”冯大急忙呵斥道,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让官家老爷见笑了。”
“俺这小弟平常不这样,官家老爷大人有大量不要怪他。”说着,冯大放下手里的长棍,狠狠踢了一脚冯二,随后“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向墨染求饶。
“无妨,有些人误解本官,也是情有可原的。”墨染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也有对这灾荒之下人性扭曲的悲哀。
“哥,你求他作甚?”
“当官的哪有好东西,你怕他作甚!”冯二瞪大了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只被激怒的斗牛,满脸涨得通红,大声叫嚷着。
“小二,你闭嘴!”冯大再次怒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墨染没有理会冯二的叫嚷,转头看向那口沸腾的铁锅。
此时,锅里的水愈发汹涌地翻腾着,蒸汽袅袅升腾,将锅盖一次次顶起,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仿佛是锅中冤魂的悲号。
突然,锅盖滚落一旁,墨染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顿时,他的双眼猛地睁大,瞳孔急剧收缩,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锅中煮着的,竟是人的一半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