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之色,斥责道:“有的吃就不错了,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知足,有多少粮食是个够?”
冯大“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焦急地解释道:“大人误会了,不是小民贪得无厌啊!”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涿县有人丁十几万,可县令每天只煮一口大锅的白粥,每人只能分得一小碗。”
“那一锅的白粥,只够不到一万人分啊!”
“大人,你说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墨染刚要开口训斥冯大不知感恩,可冯大的这番话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一时语塞,呆立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墨染的双眼满是怒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颤抖地问道:“那,那你们就没想过反抗吗?”
冯大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像一只受伤后绝望的野兽,苦笑着回答:“大人莫要说笑了,我们这些小民百姓哪是那些官家老爷的对手啊。”
“倒是有几个烈性的刺头想要反抗,可还没蹦跶多久,就被衙门的人给制服了,最后像牲畜一样被拉到菜市口砍了头。”
“那一颗颗鲜血淋漓的脑袋挂在城墙上,眼睛都没闭上,死不瞑目啊!”
墨染一时语塞,内心五味杂陈。
他抬头望向远方,心中对朝廷的不作为充满了愤恨,那些当官的吃香喝辣,却任由底层人民在水火中苦苦挣扎。
“城中的那些富户为了赚钱,把大米的价格哄抬了百倍!”
“一斗米就要十金!”
“普通百姓哪里买得起,太多人因为吃不起饭,就只好去城外采野草、扒树皮充饥。”
“那些黑心的商户还打着救灾的旗号,大肆敛财。”
“他们提出用一亩地换一斗米,一开始大家都不愿意换,可官府说赈灾粮还有一个月才能到,让大家再坚持一下。”
“我们这些小民百姓为了活命,没有办法,只能卖了一两亩地去换那点粮食,然后每日节衣缩食,一家人缩在破屋子里,饿得头晕眼花,就盼着能撑到赈灾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