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用帕子擦了擦嘴,眼神阴戾地看着京城的方向,“那老东西醒来后身体如何?”
卫一:“据说要好好休养一年才行,不可劳心伤神,不可大悲大喜。”
“是么,既然如此,就找几件高兴的事告诉那老东西。”白衣公子淡淡吩咐。
“是。”卫一在心里给京城的那位点蜡。
对公子而言是高兴的事,于那位而言就是个悲剧了。
只希望他能承受得住,别被活活气死了,公子可想着亲自手刃仇人呢。
刚才的一阵发作消耗了不少精力,白衣公子靠在窗前休憩,神情略微慵懒,左手抵着下巴,目光不经意地看着窗外景色。
少顷。
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外面,白衣公子眼神微微一闪,起身走了出去。
卫一下意识看了一眼,“咦,那不是云姑娘的二哥么……”
说着,赶紧跟了出去。
白衣公子一副散步的模样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走着,没一会儿就迎面对上了云鸣松。
他微微惊讶的语气,“欸?公子你怎么在大佛寺?”
云鸣松一顿,笑着行礼,“原来是公子你,我们原先要走的道路塌方了,所以只好转道而行,路过大佛寺便来借住几宿。”
“原来如此,原本以为破庙一别大概再无相见之日,谁知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们竟然又遇见了,这世间的缘分真是奇妙啊。”白衣公子一脸唏嘘。
卫一在身后低着头,暗叹自家公子的演技,还再无相见之日?云家被流放到的幽州可是您的地盘。
云鸣松不知卫一所想,客气应了一句:“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的确说不清。”
“公子来大佛寺可是焚香礼佛?”
白衣公子:“……”
卫一:“……”
卫一面上依旧冷酷,心里却疯狂呐喊:哎玛,公子自小就被圆慧那秃驴装神弄鬼困在了般若寺,天天抄经念佛,走到哪都是檀香味。
所以,公子这辈子最厌恶的事就是焚香礼佛了。
云鸣松见白衣公子不说话,有些迟疑:“可是在下说错了什么?”
白衣公子看了他一眼,笑着摇摇头,刚要说什么,又咳嗽了几声:
“倒不是公子的错,而是我自小对檀香过敏,闻不得那个。此番前来,是奉长辈之命,将一串佛珠供在佛前七七四十九日,沾染一些佛光罢了。”
这理由编得不走心,不过云鸣松也不是个追根究底的人,便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在下还有事要去寻家母,便先告辞了。”
说着,打算转身而去。
白衣公子叫住了他,眼睛眯了眯,“公子,说来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我们俩互通一下姓名吧。”
“在下姓司,单名一个尘字。”
云鸣松面上略显歉意,“这倒是在下失礼了,我姓云,名鸣松。”
“取意一鸣惊人,松鹤延年。”
司尘听了,好似玩笑道:“我的尘字却是取意出尘不染,我娘没指望我成才,只希望我做个好人。”
云鸣松笑了笑,心中总有点怪怪的。
这司公子温和有礼,但他却不想与他过多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