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雨竹的指控,掌柜瞬间愣住了。
半晌,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依旧,却假了不少。
“这位姑娘的话严重了,买卖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若是唐小姐不满意这个价位,我瑞祥银楼还有其他珍贵的珠宝首饰,要不您再看看?”
雨竹一脸怒容,“掌柜出价不实,想要宰客,还说你情我愿?恐怕再看其他的东西,也不过是货次价高。”
掌柜持续礼貌性微笑,“这位姑娘真的误会了。您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瑞祥银楼的名声是有口皆碑的,之前的客人也从未说过我这里的东西名不副实。”
闻言,唐诗宁心中不悦,这是认为她买不起,故意找茬吗?
一个小小掌柜,竟敢如此无礼。
唐诗宁目下无尘,面色冷淡道:“这银楼的东西虽多,能入我眼的却只有一个。”
“既然掌柜的心不诚,我也不愿强人所难,就当我与这对镯子无缘吧。”
说罢,一脸矜持地搭着雨竹的手离开。
掌柜赔着笑脸将人送走,转头就“呸”了一声。
“我还当是哪里来的金凤凰,没想到就是个野草鸡!买不起就买不起呗,还赖我心不诚?”
“明明没钱还装什么富贵,虚伪做作,浪费老子笑了那么久,脸都快僵了。”
……
唐诗宁强装镇定的上了马车,有了车帘的遮挡,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雨竹看着小姐的脸色,义愤填膺,“那掌柜的一看就是个黑心商人,若是在京城,恐怕早就被人告到衙门抓起来了。”
“小姐,您别生气,为了那种小人气着自己不值当。”
唐诗宁心里难堪极了。
她刚刚还在心里得意,鄙视如今的云恬恬,自傲自己的高贵,想要什么就能买到,谁知下一刻就被狠狠打了脸。
好在这一切只是她内心的想法,外人不得而知,所以此时才能安稳坐着。
唐诗宁死死掐着手心,告诉自己不能失态,心里暗恨不已。
都怪那该死的扒皮大盗,偷谁家的东西不好,偏偏偷她家的,还偷的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留下,简直令人发指!
案发当时,她并不在家,而是和其他京中贵女一起,随着太后去了般若寺礼佛。
当家中来人告知这惊天噩耗的时候,她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她不想回忆,自己是怎么在众贵女或同情可怜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回到了家。
那是刻骨铭心的耻辱!
幸好舅舅和母亲兄妹情深,得知此事,很快就拿了些钱给母亲,唐家这才喘过气来。
此次她来幽州,得到了父亲的支持,特地给了她三千两银子。
对于现在的唐家而言,已经是很多钱了,可是唐诗宁早习惯了奢侈靡费的生活,花钱向来大手大脚。
三千两银子,太少了!
“宸王……”唐诗宁喃喃自语,“若是能成了宸王妃……”
雨竹没听清,“小姐,您说什么?”
唐诗宁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我只是在担心宸王爷。这几日每每去寻他,王府的人都说王爷不在幽州,不知何时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