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望着景年手里捧着的好大一束梅枝,稍犹豫了一下,上前道:“姑娘,这梅花奴婢找个地方把它收起来吧?”
景年这才想起手上的东西,忙举起来,“这是山上的野生梅枝,特别好,你小心些,到时候找个机会拿两枝种到我们园子里,不知道能不能也长出棵梅树来。”
她口齿清晰,语气也完全无异,看着似乎一点事都没有,可偏偏又被欧延像是唯恐她化了般小心翼翼地一路抱了回来,阿喜不禁有些疑惑,却没敢问,将梅枝交给旁边的侍女,自己先帮着为她清洗手上的泥垢。
欧延就站在景年身旁,目光深深笼在她身上。
萧痕看了他一眼,这才上前,“姑娘,属下萧痕,想请为姑娘探上一脉。”
“我真的没事……”
景年想着怎么连萧痕都来了,有些无奈,却也配合着将手腕伸过去。
萧痕借着探脉的功夫,示意侍女将景年眼上蒙着的丝带解下。
景年缓缓睁眼。
清明的墨绿色瞳孔,不见任何异常。
“我就是刚才有些急了,真没什么事。”
景年怕他们不信一样,又补充了句。
萧痕定下心,轻轻松开手,对欧延点了下头,示意无事。
欧延没再说什么,让侍女先为景年梳洗,与萧痕先从房里走了出去。
“庄主放心,墨姑娘脉象正常,一切都好。”
萧痕本是在蘅芜堂看医书,忽然就收到小厮来报,欧延急招他到静园。他以为出了什么事,因为景年的双眼本就一直没有找到症结,着急忙慌地过来,才发现虚惊一场。
今日欧延带景年去后山的事,他还并不知情。
“她在山上吹了许久的风,你留意着,莫要又染上什么风寒。”
欧延颔首,交代了一句,站在原地未动。
萧痕本来以为他是要离开的意思,还打算与他一起,这时见状,才反应过来他似乎还要留在这儿。
“那属下就先过去开几副驱寒的方子。”
他见欧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没再打扰,往旁边的房里去了。
……
房内。
景年已换了身干净衣裳,半靠在床上,捧着一杯刚冲泡好的蜂蜜水喝着。
周围比方才静了许多,侍女们都已退出去了。
外面传来开门声,随即是阿喜起身问安的声音,“庄主。”
欧延又进来了?
景年放下杯子。
折腾了这么久,她早看出来他今天真的是有些过度紧张了。
方才下山他道歉时低沉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现在什么时辰了?”
阿喜的声音后,她没等到他立刻接话,便犹豫着自己找起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