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想到这一点,景向岚一定也发现了什么,才会如此执着于对她狠下杀手……”
……
“这只是你的猜想,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黑暗中,欧延从容地接了他的话,“而且……即便真的是,又能怎样?”
毕尧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不一样的容貌,不一样的性格,甚至毫无记忆,一千年前的人,早已走完她的一生,即便是转世,又能如何?”
“她注定是要成为断情宫宫主的人……”
毕尧压抑着低吼。
“那又如何?”
“你有没有想过……倘若魔尊苏醒后得知了墨景年的存在……”
这是个很可怕的猜想,他甚至完全没有往下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这世上叫人意想不到的事,可不止仅有公子你发现的这一件。”
哪知欧延依旧是淡然到几乎毫无波澜的程度,甚至还带了几丝讥诮之意。
“你这话又是何意?”
毕尧倏地抬头,不管不顾地从床上撑坐而起。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公子……任何想要拆散我与景年的理由,都没有意义,就算那人是魔尊,我也奉陪到底——”
“甚至于,久闻大名之下,着实想要会会此人……”
他说着,目光也微妙地复杂起来,带着让人无法猜透的深沉。
那话中有话的隐晦,毕尧感受到了。
他眼皮突突跳动,惊疑不定地望着欧延。
不止是他的态度,还有他谈及魔尊时的意味深长。
他到底想说什么?!
……
“已是深夜,我不便多逗留,公子也尽早休息,萧痕这就进来继续为公子疗伤。”
欧延没有多谈的意思,在毕尧恍惚的注视下,已主动作揖告辞。
毕尧却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量,微晃了一下,又跌回床上。
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耳边嗡嗡作响,肢体也像是被麻痹了一般。
他心里很清楚,这不仅仅只是由内伤所致,而是……情绪激荡下失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