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延闻言,微微嗤笑一声,没说话。
“庄主,这个教派虽然出现的时间不长,可看今日的情况,应是已逐渐在西北开枝散叶,打着救世济人的旗号,吸引了不少信徒,这背后的势力,非同小可。”
萧痕目光微闪。
“多少年了,这世间打着施舍旗号作恶多端的异教数不胜数,我这二哥的手段,实在没有多高明啊……”
欧延叹息一声,面不改色。
“庄主笃定这是楚清怀所为?”
“他一人想不出这个主意,定是要有人推一把,给他一个施展神力——让人一看便被震慑住的能力……而这个人,恰巧也正好需要这样一枚棋子,为她屯兵养马,以备不时之需……”
欧延双手负于背后,“他们很清楚什么样的人最愚钝,最易笼络。这手段虽然不高明,但却稳妥得很。”
萧痕已暗暗猜到欧延说的是谁,“庄主的意思……楚清怀果然是与……景向岚有了某种交易或协定?”
欧延没回话,在萧痕看来却是无声的默认。
楚清怀通过景向岚,以火族血盟的方式,获得了一些与瞳术类似的能力,这是不争的事实,同时,他留在沈大人处的神秘账本,也将他的野心与图谋昭示得一清二楚——他要卷土重来。
笼络人心,招兵买马,最好是培养随时愿意为他赴死的死士,又要名正言顺,让人难以觉察,这是最好的办法,浑然天成。
以瞎掉一只眼的代价,换来他最需要的人马,而景向岚,则能在他事成后,控制整个皇室。
这是二人交易背后唯一可能的利害关系,也是楚清怀如今走投无路下,唯一的选择。
而这一回,一旦他们事成,便只可能是鱼死网破的结局。
……
“传信回去,密切关注这个教派,再派人混入教中,好好了解清楚。”
欧延没再多说其他,转身离开屋顶。
******
房门轻轻被推开,又小心翼翼掩上,没多久床上微一沉,被褥拉开,人躺了进来。
景年没睁眼,却默默朝着来人的方向靠过去,枕到他胳膊上,声音中带着困倦的沙哑:“这么晚了怎么还出去?”
欧延没想到还是把她吵醒了,无奈笑了笑,将她搂紧,“发生了一件既在意料之中,又没想到会这么快撞见的事。”
景年睁眼。
房里漆黑一片,但因二人离得近,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彼此。
如今已有了夫妻之实,又在欧延父母牌位前磕了头,加之欧延坦然的很,景年也就没矫情,几天下来都是同床共枕。
“本来没急着打算告诉你,不过……既然遇上了……”
欧延神色幽深,将刀疤男所言,以及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黑莲花旗面一并告诉了她。
景年听罢愣住,许久才道:“今天我也看到了,就是你说的莲花图腾,在那人群里,有人举着像旗子一样的东西……”
“无事,已派人前去打探了。”
欧延抚了抚景年披散在枕上的发,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一定是这样……”
这二人联手的目的,绝对是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