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对面天衡宗弟子立刻抢白:“你这人....。”
“行了,道友,你怎么说。”那蒙山宗弟子此时乐颠颠凑近,才打量了谷芽一番,语气已经十拿九稳。却见对面的女修突然开口说:“我是做走镖的活,不过也是我头回押镖,其他的我也不懂,按照商行规矩来就是了。”
“既然这样,我便按照市价收购道友手里的材料。 ”
对上两个弟子,掌事也不想硬着头皮得罪人,可这女修话里的意思是装傻,还拿了商会的规定说事。掌事也只能叫来鉴定师。
等对方开了:“灵石25买下道友手里所有材料,这个价格如何。”谷芽见状,又掏出了20张轻身符,5张惊雷符推到柜台。
见这沓符纸数量不少,旁边那个天衡宗弟子眼睛都直了。直接开口:“这些符篆我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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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面出来,争执声远去,谷芽松了口气。
沿着和弹奏,地上是水流冲刷出来的沙粒,碎石和细小的贝壳嵌在河滩上。她目光从此处往西,天空阴沉,隐约能看到黑色煤灰般的云层,像是打翻的煤炉。
“不许再拖拉了,延迟时间我必要拿你们问罪!”
谷芽听到“啪”的一声。她回过头,看到几辆独轮车和推着板车的凡人从旁边经过。河滩的沙粒软烂,稍微沉一点的独轮就深陷泥泞,她连忙伸手去推。
那鞭子已经要落下,却隔绝了一阵虚空,在空中发出“唰”的落空声。
那几个役夫都是宁朝五等户都不是的农户,多是半佃农,因为田地产量少,出不起免除徭役的田地。而那些二三等户的,则是负责转运和管理民夫。现在鞭子落到一个穿着广袖道袍的姑娘身上,那监工先是一愣,随后就惶恐道歉。
谷芽看到地上那个民夫,她没在乎对方的动作,只问:“这里征调了多少民夫?附近村镇的人呢?”
“回仙长,从齐山因为洪水,镇子上的屋舍都冲烂了。您若是想住宿,那只能等着这批民夫把地方搭好。”
那人冷汗涔涔,连忙把话头在嘴里咀嚼一遍,才慎重开口推锅:“小的催促他们,也是着急这里的屋舍还建不起来,耽误了各位仙长要事。”
“洪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个月就开始下雨,稀稀拉拉的,这月初在上游泄洪,水一下淹到了齐山镇,连石泉城都遭难了。”
“你们这里盖了多少间屋子,负责的人是谁?”
那监工心中叫苦不迭,又不敢不答话。这附近哪个仙长是他们这些小人物惹得起的?他开口报了个官名。说是派来治水的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