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御书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裴东来年轻力壮,他们一起上,竟然没有拉住裴东来,到最后还是殿外的羽林军冲进来,才制住裴东来。
看着被羽林军压在地上,嘴里还在骂个不停的裴东来,衣衫凌乱,满脸是血的杨国卿从地上爬起来,匍匐到夏帝脚边,哭诉道:“陛下,您可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
“老狗,闭嘴!再敢狂吠一句,等出宫以后老子打死你!”裴东来威胁道。
闻言杨国卿想杀了裴东来的心思都有了。
夏帝皱眉大怒,一挥衣袖,训斥道:
“裴东来,你给朕闭嘴!你当着朕的面,殴打朝廷重臣,你该当何罪?!”
裴东来丝毫不惧,直视夏帝。
夏帝的所作所为,贪生怕死,贪图安宁,已经彻底寒了他的心,他道:“何罪?我无罪!”
夏帝气极了,怒道:“好一个无罪!”
“来人啊,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是!”
羽林军随即架起地上裴东来的胳膊,把他拖出了御书房。
片刻后,外面传来棍子打在皮肉上发出的闷响,但却听不见裴东来一声求饶,有人来报,裴东来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让夏帝更为恼怒,大喝道:“再加二十棍,打到他求饶为止!”
“陛下息怒!”
说这话的是叶九崇。
说实话,今日在御书房内发生的一切,叶九崇的存在感极低。
他既没有选择站在裴东来这边,力主北伐,也没有站在夏帝这一边,他学起了内阁两兄弟冯传书冯传文持中立态度,哪一边都不站,和稀泥。
直到裴东来被拖出去,他才站出来。
他拱手道:“陛下息怒,请陛下饶恕裴东来!”
“饶恕?”
若不是看在裴东来身后裴氏一族的份上,夏帝现在恨不得直接下令,杖毙裴东来。
看着叶九崇,夏帝压抑怒气,道:“今日御书房内裴东来的所言所行,叶卿也是看在眼里的,先不说裴东来不顾国情,执意北伐,动摇国本,就说他方才不顾身份殴打同僚,这杖责他就免不了。”
叶九崇连连点头称是,他道:“陛下说的是,只是臣想说的是,裴东来毕竟是内阁成员之一,身后裴氏一族又是金陵的门阀大家,当年我朝南迁,多亏了裴氏鼎力相助才得以在金陵站稳脚跟,裴氏对朝廷有恩。”
夏帝冷哼一声,“朕如何不知,若不是因为这个,裴东来死一百次朕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叶九崇道:“既如此,那裴东来就更不能死在皇宫里了,再加二十棍,足足五十棍打在裴东来身上,他非得被打死不可。”
闻言,夏帝略微思忖,摆摆手,让李英去外面叫御林军停手。
万一裴东来真被打死了,他不好交代。
他虽然是皇帝,可金陵有几家门阀他还得罪不起。
裴氏就是其一!
深吸一口气,夏帝看向叶九崇:“裴东来今日所言所行,叶卿以为如何处置?”
叶九崇想了想,道:“小惩大诫即可!”
“笑话!”
杨国卿站起来,走到叶九崇面前,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我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叶宰相好意思说出小惩大诫这四个字?”
叶九崇道:“那叶大学士的意思是?”
杨国卿咬牙切齿道:“我要让裴东来跪在我面前给我赔礼道歉,否则,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