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靖点点头,表示领会了对方话语中的含义:一会儿如果有机会你就压上全部身家赌一把(要是能打我就打),要是眼见事不可为(要是不能打),您就赶紧带着我家的混账殿下跑路(老夫就转身带着楚王殿下这瘪犊子撒丫子麻溜儿的跑路)。
此战按照战前部署来看,这很可能是李靖大将军生平最为憋屈的一战了……
“唯什么唯,可什么可啊?你们能不能让开,本王要去冲阵啊!”李宽看着两位看架势打算英勇赴死的大家臣,以及还有一位神情严肃的大将军,顿感一阵无奈:“喂喂喂,不要这样,咱们是来砍人的,不是被人砍!你们一个个的,都苦着一张脸做什么?!”
不管楚王殿下如何心大,但是身为家臣,在如此危局之下自是不可掉以轻心,最后看了一眼张牙舞爪的楚王殿下,披甲执矛的窦师纶缓缓转过身,抬头看了一眼定襄城头上的金狼旗,接着附身猛地一夹马腹,一人一马率先冲了出去。
“今日我等放马血战,为楚王,更为大唐!”随着窦师纶的这声怒吼,他身后,隶属于楚王李宽的八百部曲,如同一道钢铁洪流,迎面撞上了定襄城外刚刚出城准备作战的突厥骑兵!
定襄城下,一时之间烟尘四起,当大战爆发开来,便是血与火在交织,刀兵与刀兵的碰撞,尽管窦师纶只是率领了八百黑甲重骑,面对城门处近万的骑兵本该处于下风,可奈何楚王的家臣部曲,一个个在兵员素质上那是远超突厥人的。
所以双方一对上,就是一面倒的局势——由窦师纶带头冲锋的黑甲军,冲杀起突厥人的军队来,就犹如热刀切割黄油一般,仅仅只是片刻功夫,倒在黑甲军马下的突厥人便不胜其数,原本在城头准备离去的颉利可汗,见此情形,下意识地眯起眼,随后他他果断下令:让城墙上的弓箭手往下面放箭。
颉利无所谓会不会因此而误伤自己人,在他看来,纵然己方死伤远超敌方数倍,可只要赢得此战,那么一切就是值得的。
况且若是能够活捉这个大唐楚王,他的所有损失,自然会由李世民来为其买单。
颉利不相信,这么出色的儿子,李世民会舍得让他死在草原。
“哼,突厥人果然开始朝城下放箭了,颉利这狗东西,还真是够心狠的! ”远处,看着颉利调动弓箭手对城下进行无差别攻击,李宽想也没想,便命令那一千五百弓弩手紧跟黑甲军步伐,来到定襄城下,三百游弩手一边支援黑甲军,一边时刻防备想要趁机摸上来的小股骑兵,剩下的人则是朝着城头不断放箭,势必要在城门下这块战场上,将对方的弓箭手给压制住。
另一头,李宽看了一眼身边一言不发的姜去,忽然道:“姜公,本王知道你担心本王的安全,可是打仗就是如此,越怕死越容易死,况且本王是皇族子弟,这种时候不亲自冲杀在第一线,都对不起那些跟着本王来此搏命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