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内心失落,险些失态的王揆父子,就连周围的人群脸色也不由古怪起来。
族中长辈?
都已经把人家踢出家族了,哪里还来得族中长辈?
见王揆面色大变,油光光的脸上汗都下来了,李孝恭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自己说个亲而已,可千万别出什么篓子啊!
“王子安——王子安已经,已经……”
王揆一边说,一边擦汗,心中后悔的肝儿都疼了。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能把那狗东西踢出家族啊。
“王子安大逆不道,殴打长辈,今天上午,大闹祠堂之后,被我父亲踢出家族了……”
王子仲倒是有几分胆气和担当,见自己父亲战战兢兢,大汗淋漓的怂包样子,不由眉头一皱,站出身来,沉声说道。
反正又不是找自己结亲,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替王子安那混账东西说成了这桩亲事,他还能对自己父子感恩戴德不成?
不事后报复就算烧了高香了!
“踢出家族了?”
李孝恭不由目瞪口呆。
你们这倒是踢得挺快!
王子安都不在这个家族了,还在这里说个屁的亲事啊。
这就等于说那王子安就此没有家人了啊,直接找他自己说不就完事了嘛——
“走了,去东郊——”
李孝恭连大门都没进,直接带着浩浩荡荡的说亲队伍,转身而去。只留下原地抓瞎的王洼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可以与王府结亲,把王洼绑上河间郡王府的机会,就这样眼睁睁地溜走了……
不少族中老人,心中已经隐隐有些后悔。
……
“先生,您真的要离开家族?”
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的李承乾,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王子安闻言,不由嘴角上挑,淡淡一笑。
“家族,赖以维持的就是血脉亲情,若是一个家族已经沦落到了不讲血脉亲情,不分担祸福,不共享富贵,只想着相互倾轧的地步,其实就已经名存实亡,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样的家族不待也罢……”
若不是照顾前身的这份因果,他都懒得再回来一次。
从王揆带着族人欺凌自己,想要谋夺自己家产的那一天,其实自己和这个王家的那份香火情分便已经消耗殆尽了。
“先生说得是,只是此事传出去,终许是有些不好听,怕有碍先生声誉——”
听到这里,王子安不由呵呵一笑,舒舒服服地靠在车内的坐垫,一边吃着李承乾的点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