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臣哥哥,一眼万年,爱你千年万年。
而旁边,是无数简笔人头,男人抱着女人狠狠亲吻的画面,直击我心脏。
我想,陆宴臣,不好意思了,我竟然在离别之际,有幸能看到倪雪写于你的情话。
我弯腰,捡起那张纸,感觉那纸的温度,似要烫痛我的手。
我将纸夹到了书里,把书放到原位。
余光扫到了我指上的戒指,这枚戒指,是四年前,我与陆宴臣领证那天,陆宴臣当着老太太的面,我戴上的。
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男人清冷的面容。
心不甘,情不愿。
纵然我伤痕累累,纵然我牺牲了四年青春,仍旧无法在男人心里,留下半点浪花。
我想戒指,奈何戒指在我手上多年,早已与皮肉粘在一起。
疼痛灼烧着我的皮肤。
与我的胃痛,连到了一起。
我咬牙,忍着疼痛,费了番力气,终于取下了戒指。
我把戒指,放到了书旁,不再看它一眼,我想,终其一生,我都不可能再戴上。
下楼时,我看到了玄关处,有一个皮箱。
回来时,我清楚地记得,这皮箱并不在。
而它的存在,说明某人回来了。
我扬首,果然就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男人,男人身着一件黑色风衣,里面是烟灰色西服,风尘仆仆,满身疲惫。
见到我,男人有些许的怔然。
黑眸里的诧异,很快消失不见,薄唇微掀,“回来了?”
男人眼里的欣喜,在瞥到我手上的箱子时,随之消失不见,面色很快冷下来。
“最近,有些急事需要处理,所以,没去医院看你。”
看来,他并不知道我会翻墙看国外新闻。
当我是傻瓜呢。
我没有说话,站在那儿。
他向我迈了过来,伸手要探我的额头,我别开脸,他的指尖,碰触到了我的肌肤,我竟然有些反胃。
男人眼眸眯了眯,眸底全是危险,“阮深深,碰你一下,就这么难受?”
我好想大声说,“是的,不止碰我一下,我难受得想吐,就连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可是,我忍住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你累了,上楼休息吧。”
语毕,我抽身,正要越过他时,他喊住了我,“阮深深,你到底要闹哪样?”
在陆宴臣看来,我的决绝,不过是想与他闹别扭,可惜,他意会错了。
我步伐顿了下,然后,我不再回头,径直往前而去。
而我没看到的是,陆宴臣转过身,目光狠狠锁住了我,垂在两侧的手,不自禁捏握成拳。
出了别墅大门,我没有打车,而是任自己踩着机械的步伐。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脚磨起了水泡,每一步,像是踩在了针尖上。
可是,我竟毫不在意。
终于,我走不动了,停在树荫下歇息。
看着脚下自己狼狈的影子,我抬脚,狠狠踩了几下,此后,我将丢掉空白的四年,丢掉生活里,只有陆宴臣的日子。
我将开启我美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