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不停打在车身上，噼里啪啦直响，车窗被打碎，碎片嗖嗖得穿过车厢。
颜栀柠被顾梃安紧紧地护在怀里，外面的状况她看不见，只能听到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
“往灌木丛里开。”顾梃安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掩体掩护。
徐特助得令，当即放下手中的冲锋枪，全速开车。
越野车一个猛地向左甩尾，轮胎与地面发出巨大的声音，因为惯性，颜栀柠不受控制地往右冲出去，却被顾梃安的臂弯牢牢地贴在怀里。
下一秒，越野车冲破路边的栅栏，往远处的灌木丛驶去。
后面的车依旧紧追不舍，甩都甩不掉。
张壮远远朝他们大喊：“你们先走，我们给你掩护。”
顾梃安脸色冷峻，在徐特助将车开进灌木丛的那一刻，立刻架起车上的冲锋枪，瞄准对方的车胎一辆又一辆地扫射。
他的枪法很准，弹无虚发。
敌人的好几辆车都在顾梃安的攻势之下翻了车，其他车不得不被迫停下。
张壮呆了呆，好几秒后才说道：“我知道这附近有座山坡，跟我走！”
徐特助看了眼顾梃安。
顾梃安微扬的下巴点了点。
徐特助立刻调转方向跟着张壮的车队走。
经过这一番鏖战，越野车也早已伤痕累累，不堪重负，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寻找一块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张壮说的山其实是一座火山岩。
一路上地势崎岖，到处都是碎石，颜栀柠坐在车里，被颠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没多久，随着越野车发出最后一声轰鸣，这辆车彻底失去最后的利用价值。
张壮的车停了下来，其他巡查队队员也从车上下来，走到顾梃安身旁。
“往山上走。”张壮沉声下令。
顾梃安捏了捏颜栀柠的手腕，颜栀柠下意识地回握住他的手。
男人在颜栀柠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微勾。
张壮在前带路，一行人走了约莫一个小时。
越往山上走，风越来越大。
走上山顶后，张壮下令让众人休息一会儿。
随着这一声令下，众人得以喘息，纷纷找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颜栀柠也松了口气，总算脱离了危险，虽然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那群人明显来势汹汹，像是要一心致他们于死地，想必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头顶突然传来男人低磁的嗓音，夹着淡淡的笑意：“手还要握到什么时候呢？不是说不能越界？”
顾梃安的语调微微上扬，刻意加重“越界”这两个字。
颜栀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顾梃安的手。
心里暗忖：他能不能别老提那一茬？
顾梃安看她吃瘪的样子，一声声低磁的笑从喉间溢出，眼尾勾得像个妖孽。
颜栀柠偏头不去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她踩在坚硬的火山岩上，从山坡坡顶往回看，被山下的景色惊呆了。
山坡的下面是灰蒙蒙的一片。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说的不过就是如此。
顾梃安不知什么时候绕到她身后，风将他的声音吹入她的耳里。
“跟我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