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不远处的破洞屋顶,能看到夜晚璀璨的星空。
余红兰睡眠一向很好,要守夜就要克服生物钟,她看着繁华的星空发呆。
天色都是暗蓝色,盯着时间久了,像是身处其中。
易沉跃睡在病人中最边上,旁边就是余红兰的木板。
因为伤口,他选择趴着睡,转头就看见余红兰的侧脸,甚至仿佛能看到她眨动眼睛时,跟着颤抖的睫毛。
“饿不饿?”
易沉跃凑到余红兰身边去。
在空旷荒芜的厂房里,像是在野外,说话声完全不会影响到附近其他人。
余红兰如梦初醒,扭头就见易沉跃还没睡。
“没事,你怎么不睡?是伤口疼吗?”
说着余红兰就伸手过去,想摸易沉跃的手腕。
但是刚触碰到易沉跃的手,掌心就被塞了一包东西。
余红兰轻轻捏了一下,是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手感应该是饼干,而且是压缩饼干。
其实早已饥肠辘辘,只是所有人都在忍耐。
众人行李中少部分没有丢掉的食物也都要紧着伤患和弱者。
这块饼干应该是易沉跃从自己的份额里省出来给她的。
余红兰咬了一小口,有点硬,并不好吃,但是足以抚慰空荡荡的胃。
只吃了一点,余红兰就不吃了。
压缩饼干在胃里膨胀需要时间,饱腹感会一点点起来,忍一忍就好了,剩下的饼干可以留着明天给易沉跃补充体力。
她把饼干放好,易沉跃已经再次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她。
“睡吧!”
上半夜是董医生值守,余红兰可以小睡一会儿。
两人什么都没有再说,就这么握着手,给彼此传递力量,很快余红兰就睡着了。
后半夜,余红兰准时醒来,有三位伤的有些重的轻微发热。
余红兰找到药给他们吃下去,隔一会儿就去摸摸他们。
晨光逐渐亮起来,易沉跃失血有点多,一觉睡到天亮,茫然起身,才想起自己本打算后半夜起来陪余红兰一起守夜的。
可惜睡得太沉,她什么时候放开自己的手,他都不知道。
“同志们,快,当地官方带了物资来,还有车辆,大家吃饱喝足,我们去跟大部队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