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猛地回过神来,凭直觉抓住章雪鸣的手,警惕地看着章丘,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抿着唇,像只察觉到了危险的小狗,飞机耳都要出来了。
章雪鸣同他十指相扣,举起来给章丘看,粲然一笑,斩钉截铁地回复:“丘叔,非他不可。”
宫远徵微怔,旋即大喜过望,所有的纠结都叫那喜悦冲得渣都不剩。他笑得见牙不见眼,也学着章雪鸣的语气对章丘说:“丘叔,非她不可。”
少年人的天真赤诚总是令人动容,何况这一对小年轻长得都很好看,登对极了。
章丘忍不住笑起来:“那么徵宫主,我家少主就托付给你了,请务必照顾好她。期待下次见面。”
宫远徵点头道:“一定。”
他们走后,章丘拿起筷子却又停住了夹菜的动作,皱眉思索:方才那位徵宫宫主笑起来好生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
章雪鸣和宫远徵离开平湖酒楼时已是黄昏,从山上延伸到码头的侍卫队伍居然还在不停地搬运着。
章雪鸣都愣了,远远瞧见几个侍卫抬着一叠雕花隔板呼哧呼哧地喘气,不由得嘴角抽搐:“秦南他们是把我在郑家的院子整个拆了搬过来?”
然后看见一群抱着种了药草、花卉的青花瓷大花盆往上走的侍卫,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来花园也被他们挖空了!”
北境人这个刮地三尺的作风真的是……
太棒了!
章雪鸣一下就笑开了,晃晃宫远徵的手:“看,阿远,那是我在郑家种的药草和花。”
宫远徵本想说这些外来植物很难在宫门存活下来,看见她的笑靥,开口说出来却是极温柔的一句:“徵宫会因为它们变成宫门最美的地方。”
把金淼和两个贴身侍女打发回去,他们没有跟着侍卫队伍行进的路线回去,而是选了那天从万花楼回来后走的山林小道。
宫远徵知道这是章雪鸣特意给他留出的发问时间,等回去了,他们就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他忽然觉得宫尚角跑来徵宫住下的事,也不是那么美好了。
宫远徵扁了扁嘴,开门见山地问:“昭昭是北境人?”
“对,我家在长岭城,离边境最近的地方。那是我亲生母亲的娘家,北境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