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听得目瞪口呆。
虽然之前就见识过章雪鸣的分析能力,但那时候章雪鸣表现得不算离谱,还在纸上列出关键词,连了线,又经过思考才得出结论。不像现在这样,自顾自噼里啪啦甩出一大串话,结论直接就出来了,根本没给听众留出独立思考的时间。
宫尚角却只是点了下头:“什么时辰行动?”
“亥初(晚上九点)。”章雪鸣脸上的兴奋之色渐渐褪去,左手摩挲指尖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武器?”
“短棍和暗器,不过还是先用药,药不倒再动手。”
“短棍我这里有一对玄铁的,暗器让远徵弟弟给你准备。”宫尚角瞥了眼脸红红望着章雪鸣出神的宫远徵,真是弟大不中留。
他无奈地继续问章雪鸣:“到时候提前清场?万花楼接近桥头,周围都是商铺,没有民居。”
“我进去了再清,没给信号,接应的不要出来碍手碍脚。对了,让你安排的人带上弩箭和结实的网子,要是见到往外跑的人就用网子网,抓到了就打晕卸掉四肢关节,不然小心刺客装良民伤到你的人。”
“你的脏面带进来了?没有的话,我拿一副新的给你。”宫尚角口中的“脏面”其实就是面具。
去年,在章雪鸣拿他当诱饵连续诱杀十四拨无锋杀手的那两个多月里,章雪鸣总是随身带着一个制作精良却风格诡异的面具,据说那是她内心极度恐惧的东西演变出的形象。
每次要出手之前,章雪鸣就会把面具戴上,目的是和她深深恐惧的东西化为一体,恐吓敌人。
但宫尚角总觉得她就是恶趣味使然,挡住了脸能更好地放飞自我。
一听有新的可以用,章雪鸣到嘴边的“带了”二字立马缩了回去:“没带。新的是什么样的?先拿来我瞧瞧。”
“一会儿谈完了我再去给你拿。需要什么药材你问远徵弟弟要,晚上也由他带你从密道去旧尘山谷……远徵弟弟?”宫尚角屈指叩了下桌面。
宫远徵蓦然惊醒,眼睛亮亮地看向宫尚角:“哥,我也能去帮忙吗?”
“能。”宫尚角答道。
“危险。”章雪鸣不赞同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