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林峰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林峰皱起眉头，他有些不明白程鑫的意思。
在他看来，吞并瑞丰是他奋斗多年的目标，是他人生的终极目标，怎么会不值得呢？
“我……”林峰刚想开口解释，却被程鑫挥手打断。
程鑫沉默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换了个说法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最终会失去什么？
”“失去什么？
” 林峰更加困惑了。
“你为了打败瑞丰，不惜牺牲自己的健康，甚至连家人都顾不上，” 程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难道忘了你当初为什么要创业？
你难道要让你的妻子孩子失望吗？
”“林峰，我知道你一向争强好胜……” 程鑫还想再劝，却被林峰猛地站起身打断了。
程鑫苦笑着摇摇头，将手中最后一口苦涩的咖啡一饮而尽，低声说道：“别说了，都是我的错。
”“谁说都是你的错？
”林海剑眉一挑，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理解，“你难道没想过，这一切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吗？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我一心想打开东南亚市场，调研了几个月，最终决定投资‘阳光海岸’项目，谁知道……” 程鑫语气沉重，痛苦地闭上眼睛，仿佛不愿回忆那段经历，“谁知道一场金融风暴突如其来，项目资金链断裂，现在整个公司都陷入了危机……”“所以呢？
谁让你赶上金融风暴了？
”林海语气凌厉，一连串的反问像尖刀般刺向程鑫，“谁让你相信那些所谓的市场分析报告了？
谁让你选择在那个时间点投资了？
”林海没有等程鑫回答，他锐利的视线投向窗外，远处，宏远集团的摩天大楼在夕阳下闪着冰冷的光，像一头伺机而动的巨兽。
“别忘了，是谁在背后散布谣言，是谁在关键时刻抽走资金，又是谁趁火打劫，低价收购了你手上的股份？
”他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现在你需要做的不是自责，而是把这口‘黑锅’甩到该背的人头上，然后联手反击，将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你……” 程鑫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好友，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一定是喝多了，居然在公司年会看见消失三年的林董，活久见啊！
”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周围那些平时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公司老总们，也一个个端着酒杯，说着言不由衷的恭维话，仿佛都在极力撇清自己和“星辰计划”的关系。
毕竟，三年前那场商业豪赌的惨败，可是让不少投资人血本无归，成了业界茶余饭后的谈资。
然而，与这些明哲保身、习惯甩锅的“聪明人”不同，林董却像一股清流，坦然地站在人群中央，接受着众人审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