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尴尬低下头，“嗯。”
也只有这两个人不会随意外传。
江休收起钓竿，林守敬也从椅子上起身，伸个懒腰。
两张木桌，两桌酒菜。
隔着阵法，三人对坐。
江休率先举杯，“被招安的感觉如何？”
这句话其实是笑谈，只有无能的朝廷才讲究招安，于子真和胡飞也不会在意这个名头。
胡飞叹了口气，“我不同意招安，但铁贯生和骆咏允许以后只有劈空门一个势力收徒，我们没有理由拒绝。”
垄断，这是多么大的诱惑？
“骆咏是谁？”江休问道。
铁贯生是朝廷派来主持大局的筑基修士，这一点江休早已知道。
“骆咏是当朝进士，他是一名大才。”
胡飞谈起这个人，却不像是带着怨气，反而有些欣赏意味。
林守敬放下手中筷子，“哦？大才？”
胡飞点头，“他为子真制订劈空门发展方略，我看了，一步步计算精巧，此人智慧当真恐怖。”
“那你还伤心什么？”林守敬不解。
胡飞摇头，“朝廷有这样的人才，为何还会主动让步？其中必然有诈。”
江休失笑，“既然这样，你坚持不招安，难道于子真会不考虑你的意见？”
胡飞说他与于子真两情相悦，在江休看来也确实如此。
且两人的感情，因为共同奋斗事业的原因，其实还远超普通夫妻。
虽然这两人至今还未成婚，不过修仙界不结婚的道侣也不少。
胡飞饮下一杯酒，沉吟片刻，道：“朝廷答应我们的条件，是写在一张圣旨上。”
“师父应当知道，这大元的官场，其实就是一场秘仪。”
“写在这张圣旨上的东西，若是两个官员接旨，一旦违背，就将身死道消。”
胡飞又为自己倒一杯酒。
“子真认为值得赌一把，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哪怕我觉得有问题。”
江休挑眉，说来说去，还是感情。
因为是真心相爱，所以不得不退让。
“唉，”胡飞再次满饮一杯，“子真想做的事，我又怎么会阻拦？只是觉得她太过急切。”
江休略带惊奇看了胡飞一眼，发觉这个弟子眼神清明。
是的，这个弟子内秀，他应该早就看出。
于子真做的这种种，根源还是那两个字。
秘仪！
如果一个人十分执着做某件事，八成他是在完成秘仪。
虽然都知道越急切越容易被人看破，可看着进度一点点增长，谁能控制自己不去加快？
江休当年为了秘仪，还舍弃武院主身份，满大街派发劈空掌秘籍呢！
胡飞应该早就察觉，只是于子真不说，他也不会问，这就是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