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立和李曦回门后,距离过年也就不远了。
其他举子如何,李承平不大知晓,反正他和柳安是只管将头埋进书本里。
晓得他明年要入京一试,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倒是没有人在跑村里来惹人厌烦。
就跟即将高考的学子一样,他俩算是到最后几轮模拟考了。
李承平一进屋,就看到一个实木箱子,里面已经放了不少东西,一半是衣物一半是日用品,满满当当,瓷实的很。
这准又是奶奶和娘过来塞东西了。
李承平很无奈,但爷奶他们对孙子出远门的不放心,又让他很是理解。
现在可不比后世,路上突遭什么状况还能求救。
到一处罕有人烟的地界,那是万事靠自己,爷奶他们就算是知道了也只能干着急。
所以能带的,不该带的,他们是全考虑上。
余氏觉得男人就是不细致,进京这一路上远着呢,他们几个书生,水囊破了,衣服跨撕了,问题多的很。
不多预备点东西可不成,山高路远,东西还是自家的用起来放心。
李承平没法子,本想着轻装简行,事到如今却与他的设想差远矣。
噔噔噔,二婶刘燕偷猫进来,许是没想到侄子在屋里,凑到箱子前塞了几样东西。
无非是些丝巾和香包,以及一些稳心神的草药。
其他东西爷奶和爹娘都考虑的差不多,她也就想着在其他地方找补找补。
放好东西,二婶低头想走,不经意地往屋里瞧两眼,悚然一惊。
“呀!你搁屋里呢?”
刘燕拍着被吓一跳而上下耸起的胸口,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二婶,真不是我不出声,而是你太入神,根本没瞧见屋里还站着一个人,再说了,这是我屋,我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
李承平摊摊手,咋也怪不到他头上吧!
摆摆手,刘燕快步往外走,“吓我一跳,你娘说你去村学了,谁晓得你回来这么快。”
反正已经完事了,刘燕转身就走,心意尽到,省的婆婆说她对孩子不大上心。
从屋里伸出脑袋,李承平冲着二婶背影道了声谢:“多谢二婶,记得跟我奶他们说东西都够了,在塞就真装不下。”
刘燕哼哧哼哧往前走,装没听见,老太太的想法可由不得她左右。
夹在爷孙中间可不好,说到底,他们是一家人,作为李家媳妇,别看嫁进来这么些年,还是能看清很多事的。
刚从村学回来,还没喝口水,就被爷爷叫到堂屋。
去村学主要是和陈夫子叙话,此次赴京赶考,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路途太远,与柳安商量后,盘算着两种可能性。
毕竟,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尽管李承平对自己比较有信心,但任何事都不可说的如此绝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高中了自不用说。
要么六部观政后外放出京,要么留京任职。
他俩商议的结果主要是未能高中的情况,其实李承平对此没有过多考虑,但柳安到底是有点紧张。
二人决定,若是不幸落第了,便留在京城游学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