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起黑皮背包就拼命地往前冲刺,掉下来的时候看着像虫子,但是滚到地上摇身一变,竟成了浑身披甲的大老鼠,呈人字队开始向丛林密集里蹿去。
数量过多,用天上下饺子来形容也不为过,其间有四五个不知是谁手底下的伙计栽倒在地,面目狰狞地扭曲成一团,黑压压的大老鼠吱吱乱叫,疯似地从他们身躯上爬过,如同惊涛骇浪一般。
这种情形下,我的脚就好像蹚在淤泥里,举步维艰!
李倩倪大叫道:“犰狳应该是在迁徙,都不要动!千万不能倒下!护住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他们的身上有致命的麻风杆菌!”
秦河把皮大衣盖在头顶上,眼镜片闪闪发光,他看到刀把子的长刀,立马喊道:“快快快!快把我们周围的竹子砍掉!”
王惠珍反应极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握住了一把匕首,搂着我的腰几个劈砍,五六米高的竹子一歪脖栽倒在地,满地乱窜的大老鼠急急地轰散而去。
刀把子对着手下的伙计,高喊一声道:“搞起来!”
说着二十来个人抄起钢刀一阵狂砍,大老鼠也被砍死不少,过了将近能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这场浩浩荡荡的迁徙才收尾。
那几个先前倒地的伙计,竟已经变成了皮沾骨头的尸体,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虫子,像是一张血红的人皮一样蠕动在干枯的骨架上。
王排龙显然慌了起来,掏出手枪指着那些虫子,说道:“这是什么?嗯?”说着看向了秦河和李倩倪。
李倩倪也惊慌地叫出了声音,说道:“不知道!应该是寄生在犰狳身上的一种噬肉虫子,我我我……我也在奇怪神农架怎么会有犰狳,犰狳又名铠鼠,是生活在中美和南美热带森林里的,是除了人类以外唯一携有麻风杆菌的哺乳动物。”
“但显然这里的犰狳根本不正常……”说着她向后退了两步,对着秦河说道:“秦教授,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看样子李倩倪着实吓得不轻,秦河穿好皮大衣,咬了咬牙,腮帮子鼓了起来,蹲在尸体的边上瞅了两眼,对着李倩倪说道:“这犰狳总共有九属二十一种,这有可能是已经灭绝的那一种,不过从这寄生的肉虫来看,又像是变异的犰狳!”
又关怀地说道:“小李啊,拿出点科学精神嘛,往回走更危险呀。”
我总觉得这秦河好像镇静的过头了,这种情形下,他居然没有一丝的惊恐之色,反而从眼角的余光里迸发出惊喜的神色。
李三洞上前推开秦河,说道:“你躲开!这气味能引来豺狼,这天儿怕是要下雨了,山里的动物比人灵透的很!”
说着从背包上扯下土铲,几铲子下去把尸体给掩埋了。他瞅了眼王排龙,说道:“我就知道这一遭他娘的不轻松!害死我这么多徒弟!现在人都被你跟丢了,还怎么搞?我看散伙差不多!”
一时间刘强、花猴子、韩小二站到了王排龙的背后,王排龙对着李三洞的一个伙计,啪地就是一枪,正中天灵盖,白花花的脑浆流了出来,一头栽倒在地,说道:“你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跟着我走。”
这场面太过残忍,心中一股厌烦感油然而生,我这个人虽然容易发怒,但是去杀人,这种事我是绝对做不来的。
死的那个伙计面目狰狞,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忽然一阵贴着地皮的冷风呼啸而来,一些年幼的竹子被齐根刮断,天空中明亮的闪电的如同蜘蛛网般地霹雳而下,紧接着一通炸雷轰响在我们的头顶。
只听深山之中传来一声呼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