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耗子啧了一声说道:“哎龙爷这不是明摆着嘛,话说这五灵畜可是行走的邪太岁,怎么说来着,这玩意儿没点道行,可沾不得,有句老话讲叫,太岁当头坐,无灾也有祸,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这这瞧瞧,这多邪乎,像山沟里的那些村子,哎凡是有年头的院子,风水不怎么好的,猫头鹰落到房顶上,第二天老人准保嘎嘣(死亡)喽,就是这么的邪乎,不过这牛哪块儿厉害,我这这八斤八两的还真说不上来,小师爷赏脸赐教一番呗。”
肥龙在旁边敲边鼓地也说道:“哎是是是,老郭可不许闷葫芦焖豆包不声不响啊,也好说出来让我们长长见识!”
我拍拍手上的沙土,白了他一眼,骂道:“嗷嗷地叫唤什么,这里若有五灵畜的话,定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不要打草惊蛇喽,现在刮的是西北风,你俩跟着仔细瞧,哪头牛的头朝东南方向的,就是识气的五灵畜在避风头,我们就买哪头。”
肥龙舌头一打卷,将信将疑地闭上了嘴,我们迎着风头,朝着卖耕地牛的方向走去,其间有很多商贩对着我们仨扯着嗓子就喊,尽最大的努力引起我们的注意,有个三十多岁油面汉子,穿着黑马褂,分明是个汉族商人,在这卖苹果,看我们过来,扯着嗓子对我们喊道:“瑶迢沟的大苹果哎,贱卖贱卖,一个大蹦子(银大洋)十斤,一咬咔咔的!瑶迢沟的大苹果哎,贱卖贱卖,一个大蹦子(银大洋)十斤,一咬咔咔的!”
肥龙扣了扣牙缝里的羊肉丝儿,咂吧咂吧嘴,摸了摸驴车上的苹果,直称赞道:“哎呀这净吃肉也腻烦人,不如包了这一驴车的苹果,回去吃个够,看着粉里透红的多像窑子里那些大白屁股,这准解馋,哎孙耗子给钱……哎……”
肥龙正叫孙耗子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我俩再扭回头,卖苹果的油面汉子也不见了踪迹,我嘶了一口,心说不对劲儿呀,肥龙啃了一口苹果,喊道:“耗子!你他娘的跑哪去了你。”
话音刚落,突然间西北风刮得猛了起来,新疆维吾尔族姑娘编织的花帽吹飞到了天上去,很快西北的天空不知道何时阴暗了起来,只隐隐地听到一阵阵闷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