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如此咄咄逼人,是否仗着自己刚刚打了几场胜仗,封了一个伯爵,便可以开始轻视国公之位了?
大明朝的爵位封赏,都是严格按照军功排序的。
大明立国二百余年,所封赏的国公爷,也就那么几个。
徐家先祖,朱家先祖,其功绩,都有定国、成国之功。
不知道赵大人,您现在所获得的功绩,是否有定国、成国之威?
按照赵大人凭个人能力封赏的做法,若是那天赵大人年老体衰,打不动了,是不是也要将赵大人的爵位拿出来,重新封赏有功之臣?
如此薄凉之举,难道不会寒了所有将士们的心吗?
一如成国公所言,军伍之人奋勇杀敌,一为报皇恩,一为恩泽子孙后代。
若是赵大人的后代被一个年轻武人所羞辱,不知道赵大人可否还有为国征战的动力。”
周延儒的此番说辞,与朱纯臣的相差不多,可就是这一点细微的差距,就能看出两人的之间的功力深浅。
朱纯臣还只是言明了恩泽后代的问题,周延儒却言明了武将年老体衰之后的状况。
若是一个人的功劳不足以恩泽子孙,那么也不足以给自己养老。
一个不懂得尊重既有功劳的朝廷,似乎也难免被人给冠上薄凉的骂名。
赵平乱仗着自己年轻,便一口一个凭借军功重新封爵,这便是薄凉之举。
如此短视之辈,又有何面目在此庙堂之上高谈阔论。
“首辅高论,这便是微臣想要说的内容。
还请圣上恕臣愚钝,不能将心中所想准确的表述出来。”
眼见周延儒压制住了赵平乱,正在磕头谢罪的朱纯臣连忙附和几句,那叫一个扬眉吐气。
“朕已经说过了,现在是畅所欲言的时刻。
成国公所言无罪,起来吧。”
崇祯帝被架了起来,也只能宽恕朱纯臣无罪,让其重新入列。
被周延儒救了一命,朱纯臣不由得对其生出了几许好感,看向赵平乱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绝对的厌恶。
好一个口舌凌厉的军汉,以后少不得要真刀真枪的拼上一场了。
现在,他朱纯臣主掌着京营,也已经准备好了要与赵平乱大战一场的心思。
大不了,在赵平乱核查京营之前,他花钱将京营的缺额给补全就是了。
只要兵员不差,兵的质量稍差一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到时候,赵平乱若是想要提高京营的整体战斗力,要钱、要粮、要装备,就这三项,就能将这赵平乱给活活逼死。
有几个小钱,有一点小才,便在这里猖狂无比,真是该死!
对于这个重新躲于暗处的废物朱纯臣,赵平乱对其的态度是不屑的。
当前场中的敌人已经变换为周延儒,面对这个当朝首辅,赵平乱也得小心应对才是。
论口才,论诡辩,这种一国首辅绝对是顶尖的存在。
这周延儒或许是个软骨头,但他的舌头绝对犀利。
“周大人,您对于大明的朝堂,也有着不菲的功劳。
怎么,您的子孙后代,也想要世代沿袭首辅之位吗?”
赵平乱一开口,就让周延儒惊得双目微眯,眼中的锋锐之色,简直能够削钢断铁。
同类延伸,这个大坑,此举就是在暗讽周延儒想要凭借着功劳,永远的把持着大明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