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曾知道,这赵平乱却在关键时刻找到了建奴据点?
现在,局势骤变,如何剥离赵平乱找到建奴据点的功劳,如何着眼于西门哀被杀事件大做文章,这些都需要临场应变,可谓是难度极大。
不仅如此,由于赵平乱真的找到了建奴据点,验证了京师之中潜藏有大量建奴奸细的事实,这就让当前的局势十分微妙了。
昨天刚刚团结的大部分重臣,因为京师之中有建奴奸细的关系,更是需要京营协防的情况下,如今身为协理京营戎政的赵平乱,其含金量就更大了一些。
面对建奴的暗杀,谁也不想得罪赵平乱。
毕竟,只要赵平乱在后来抓捕建奴奸细的过程之中,故意将某个得罪他的大臣防御落空,得了空隙的建奴奸细不得被赵平乱给借刀杀人?
在自身生命安全的威胁之下,所有重臣就算不公然站队赵平乱,至少也要保持一种不得罪的态度。
本来临场应变,重新针对赵平乱构陷罪状就已经够难了,现在还需要临场安抚所有拉拢的重臣,这就显得更加的举步维艰。
入朝当官这么久,当初成功入阁首辅都没有觉得这么难,现在却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屁孩给逼入如此绝境。
如此局势,周延儒如何能不阴冷,如何能不杀机四溢?
没有当场给赵平乱一刀,都算是周延儒身为文臣的儒雅随和。
几乎是目迎赵平乱走到一处距离自己十分近的地方,周延儒都能闻到赵平乱身上的那股武将特有的马骚味。
文武对立如此,在这一刻,两者之间似乎有风云激荡,天雷动荡滚滚,夺人心魄于无形。
感觉不能继续纵容心中的邪火肆虐,周延儒恶狠狠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强势恢复到一个首辅应该具备的淡雅从容之态。
跟随一同站立于赵平乱身侧的徐石麟,此时也感到了一股油然而生的压迫感。
没想到,赵平乱与首辅之间的冲突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
待会要是党争到厉害处,又应该如何巧妙的居中斡旋呢?
来时雄心壮志,现在面对具体的症结,徐石麟又有些无从下手了。
事情的严峻程度,已经远远超出既定预期,也只能静观其变,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了。
“两位爱卿,结果如何?
朕听闻京师又有一处火起,焚烧的还是建奴据点,不知道两位爱卿是否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