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军也不拒绝,一直任劳任怨,就算后来当了木匠学徒,也不忘帮衬村里人,久而久之,算是在村里结了好人缘。
谁家桌子椅子,门框窗户坏了,都会想起李军。
一路上,李军见人就打招呼,四处散发着存在感。
走到自家师父家,推开院子,细心关上门,走入屋内,将腊肉挂到一旁架子上。
“师父,刘二得那家在办路引。”
规规矩矩站在一个中年大汉面前,李军的态度,不像是面对师父。
大汉闻言,微微抬头,道:“说说,为什么特意提起?”
“刘二得,年二十八,自幼不学无术,斗鸡走狗,现在沛县看赌场,如今上头在彻查袭杀之事,不管是不是碰巧,徒儿觉得需要注意。”
要说两人是师徒关系,这倒也不是骗人,不过,李军所学,并非木匠。
“就这些?”
大汉盯着李军,就跟班主任盯着学生的目光一样。
“这是某听刘二得婆娘说的,那吴娘本就与刘二得无过多情感,寻常也不会话多,想必也是发现了什么,才有如此异常行为。”
顿了顿,李军才继续道:“县镇中的赌场多与黑恶势力有关联,听闻刘二得那活儿,还是通过一个大哥介绍的,也是仗着那大哥,刘二得才能行霸乡里。”
“你是觉得刘二得的大哥有问题?”
大汉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还不忘侧头道:“某去核实线索,剩下的事情,你只需留意,不要有过多动作,避免村民生疑。”
“是,师父。”
李军躬身,双手抱拳。
自己的师父以前是锦衣卫,现在转换成了缉事厂的人,而李军也是。
用师徒的模式,是最好的衔接手段。
毕竟现在乡村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突然来一个异乡人,事事总会被人观察着,不利于暗访调查。
寻常时,李军的师父就真的是木匠,而李军也是真的在学手艺。
李军不像他师父,他不会一直待在村子里,学徒总有学成之日,到那时,就要飞往更广阔的的天空。
而像大汉这种,属于那种即将退役的人,回到老家,利用身份培养新一代,便是其最后的职责。
当过锦衣卫的都知道,皇帝不可能将特务机构洒向民间,那得需要多么庞大的人数才能做到。
缉事厂真正的据点是在徐州之内,有着正经的衙门,全名缉事厂办事处。
所负责的,便是官员接应与州府之间护卫重要官员的职责,这原本也是锦衣卫的职责之一。
明面上是这么说的,但其本职,依旧是特权监察机构。
从京城西城那边培训,再到地方村镇进修,朱祁钰可不是让缉事厂仅仅盯着当朝权贵而已。
这事毕竟不怎么光彩,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