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佑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看着宽肩窄腰,脸上透着成熟坚毅的男人向她单膝下跪,垂恭顺力证自己当年的誓言,绝不违誓的样子,忽然就有些懵。
不知道是她太过于敏感,还是对方真的有这样的意思,乌佑甚至听出了对方可以为她违逆皇命的意思。
这真的是封建社会培养出来的国之栋梁吗?
对方的态度有些吓到乌佑,敷衍了几句便匆匆地赶回宫内。
一回到凤仪宫,便发现盛宴谟不在自己的正殿批阅奏折,反而又来到了这里。
窗棂外的华光照在男人黑金色的衣袍上,泛出柔润的光泽,连带着男人那张过于锋芒毕露的俊美脸庞都随着光晕透出无比的柔和温度,只是从宫人小心翼翼的神情与态度来看,这个男人完全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温和。
反而是在看到乌佑回来的一瞬,众人的神色不受控制的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浅浅笑意。
挥退行礼的宫人,乌佑大步上前站在男人面前,双手叉腰,颇具气势的说道,“你怎么又不在正殿跑来我的凤仪宫?”
听到少女的脚步已经放下手中朱笔的盛宴谟闻言有些委屈,狭长锐利的双眸向上挑着看人时显出一种别样的圆润弧线,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似乎因为这句话而有些伤心。
好似平日里在外威风凛凛的狼犬,被主人训斥了一般有气无力的透着委屈。
乌佑轻轻捶了捶自己脑袋,摒弃这种奇怪的幻想,怎么今天这两个男人竟都是小狗一般的做态,天知道她对这些可爱的生物是真的没有什么抵抗力。
“佑宝不在正殿,我哪里待得下去,佑宝在的地方才是皇宫的中心。”
不知男人怎么回事,自从两人成婚以来,甜言蜜语就像是自动安装在他嘴上一样,每天都不重样的输出。
其实凤仪宫并不是他们平日里宿寝之地,更多的时候会在皇帝的寝居,乌佑在那里作威作福,原本庄重的风格已经完全是女儿家的闺房一般。
凤仪宫更像是她的一个大型游乐场,但是最近乌有不知缘何和他有些闹起了脾气,不愿意随他去正殿,盛宴谟自然随着小妻子的脚步来到凤仪宫。
乌佑原本想走林黛玉一般柔弱忧郁的路线,再循序渐进地说出自己郁郁寡欢的原因,现在想来这条路已经完全走不通,她索性摆烂赌气一般的坐到男人的书桌上,将他面前的奏折文房四宝都统统推至一边,大声质问。
“我们都已经成婚三年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小孩儿?”
盛宴谟神情一愣,没想到她问出这样的问题,随即神色冷沉下来,高耸的眉骨下压,刚刚还如乖犬一般的眸光透出鹰隼般的锐利与阴鸷,只一瞬又全然收回,似乎那只是错觉一般。
“乖宝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是有人说了什么吗?”
他的神色更加温情起来,像哄孩子一般轻言细语诱导着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只是与他平静无澜的表面相比,内心已是杀意翻涌。
当初他与乌佑成婚不满一年便有朝臣上奏要求广开后宫,纳采秀女宫妃,其中之一的原因便是帝后两人成婚将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