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对方的身份,竟是那日去往大皇女府上路过的那个青年。
三殿下一向飞扬跋扈,像这种在路上碰到有几分姿色的公子便将人掳入府中,也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但往往将人带回府中就已全然忘记。
他只需打点安抚对方,找个合适的机会将人放出府即可,这还是殿下第一次召见从府外带回来的男子。
又想起已经在偏殿安睡的殷思阳,面若冠玉的青年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头愈发的清醒起来。
殿下是知事了吗?
不然缘何又是正君又是这般外面的野狐狸?
披衣起身坐在书桌前,青年表情平静地写下一封书信。
“霜白。”
“公子,有何吩咐?”
“将这封信送与二小姐手中。”
公子与父家许久都未曾联系,一开始父亲还心疼儿子时常来几份书信,甚至还派人过来查看打点一番,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为了避免孟青缨给家里其他公子带来不好的名声,也兼之他本人主动避讳。
孟府才华出众的大公子孟青缨,竟不知何时已经与孟家如陌路人一般。
此番写信于二小姐,也不知是为何?
霜白随孟青缨出府时虽年岁尚小,但也已记事,他并不记得二小姐与公子有何特殊交情?
只是公子这段时间以来情绪一直不稳,失了以往无论面对何事的都能做到的淡然冷静,他也不敢贸然相问,只接过信件退了下去。
将毛笔搁下,孟青缨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是他为自己做的最后打算与底牌。
只希望不要真的用上。
翌日。
孟青缨如往常一般早早立在乌佑床前等候。
其实,少女每每醒来的时间都已接近巳时,许是体虚的原因,少女需要的睡眠时间较之常人要更多一些。
但孟青缨已经习惯了自卯时醒来以后便守在对方身边,一开始是为了少一些对方的责打辱骂,而今却是......
他一时说不出自己心间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