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几分心虚的乌佑立马不乐意了，“崔公子这话是何意？本殿下何时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青年清隽出尘的眉眼终于带上了几丝愠怒，言语锐利，“上次一别，殿下分明说会在陛下面前......”
知道他意思的乌佑打断他的话，理直气壮地回望过去，“本殿下只说会呈说分明，何时有承诺过公子？”
崔明旭神色一愣，一向盛满冷静清醒的眼眸竟漫上上几丝茫然与无措。
“殿下真是好狠的心。”
青年的声音分明已经带上几许颤抖，却仍然不肯退让，“听闻在几位殿下当中，只要其他殿下议亲或联姻殿下总是会从中作梗，难道我也只是其中一环吗？”
少女精致眉眼间带着几分犹豫，国公府势大，是她一直眼馋的存在，但是想到将军府涉及到的兵权，心中已高下立判。
说几句软话若能几句哄住对方便也罢了，若是糊弄不住，眼下还是殷思阳更重要，文官当中除了崔明旭，还有孟青缨在她府中，总不至于落空。
想通之后，她的话便轻软起来，“崔郎何必自贬，我心中自然是有崔郎的，只是陛下赐婚，又哪里是我拒绝得了的？”
“崔郎出生贵重，断然不能折身做侍，只是本殿下确乎欣赏崔郎才华，若崔郎愿意，我们也可当至交好友。”
崔明旭简直要被对方这番不要脸的话气笑了，至交好友？
他的眼神凛冽起来，透着说不出的复杂意味，“至交好友？以殿下这粗通文墨的水平，要与崔某探讨什么呢？诗词文赋？亦或是国策大论？”
说着说着，他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眼神却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凄凉与嘲弄。
即便到如今也看透三殿下为人，却还是为对方一声声温软的崔郎忍不住动心，几乎就要说出私奔的话来。
只是满朝文武及至各家贵女公子谁人不知，当今陛下对乌佑的几近于溺爱的宠爱，若是少女不愿，陛下又岂会按头强成。
乌佑只觉得对方是在嘲笑她，一时间恼怒起来，口不择言道，“便是你才华名冠尚都又如何，作为男子不守自矜，与本殿下暗中相会，这就是你的一大错处。
今天就是你教这话散布出去，于本殿下而言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但你若还想嫁入皇家，便是痴人说梦！”
她原本是想威胁对方，若想嫁与六皇女，便将这些事情都吞下去。
但崔明旭的神色却更加复杂起来，他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已恢复镇定。
“殿下说的是，便是殿下没什么什么名声，崔某还是要面子的，殿下请回吧。”
以为对方终于想通的乌佑毫不犹豫地起身，像是后面有狗撵一般快步离去，甚至连摆在她面前的清茶都未喝一口。
“公子？”
门外的小侍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有些拿不准自家公子现下的心绪。
今日公子的行为实在是差点将他吓疯，往日里与三殿下私相授受已是让他心惊胆战，如今殿下竟要做出昭告天下的这种事情，更是令他几乎心是心胆俱裂，好在公子现在看起来冷静了几分。
自家公子的性情，他多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外人夸赞公子才华横溢人，人若谪仙，但只有作为贴身小侍的他知道，公子不过是冷心冷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