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如此,只要他表现的越是无惧有底气,崔仁师反而就不敢太过肆意。
对视须臾,崔仁师将脑袋收回。
方脸家将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旋即收刀跟在马车后头离去。
等到他们消失不见,杜爱同这才敢松弛下来。
车马平稳驶出小巷,等的到了主路上,挂在车辕上的木牌,来回轻微摇晃起来,刻在上头的崔字十分显眼,当即引起了过往行人的关注。
听着外头的指点议论,崔仁师面色阴沉如水,他不禁开始深思。
一个小小的商人,为何如此的有底气。
他的背后到底有何依靠。
真是长孙顺德吗?
崔仁师眼睛眯眯。
回到崔府,入目皆素缟,崔夫人哭的两眼红肿,崔仁师心里头也难免哀伤,说到底是自家孩子。
灵堂里头,见崔仁师进来,崔夫人直接扑过来,面目狰狞的问道:“那贱商死了吗?”
崔仁师拧眉不语。
“你没杀他?”崔夫人气恼道:“好好好,你不给我儿报仇,我亲自来。”
说着,转对向管家:“你领着人,去将那贱商碎尸万段,我要他给我儿陪葬。”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向崔仁师。
瞅他不动,崔夫人歇斯底里道:“还不快去!”
“够了!”崔仁师怒道:“如今已是千夫所指了,要是杀了他,在这长安城,我崔氏岂不是要臭名昭着了。”
崔夫人将手边的瓷瓶摔个四分五裂,声音尖锐道:“我儿都死了,你还顾忌名声。”
“我早都说过,他迟早害于你之手,若不是你太过宠溺,若不是你一次次给他善后擦屁股,他何至于有今日。”
这冷酷无情的话,像是一把刀,直直插向崔夫人的心,气的她血气翻滚,气的她气息不畅,最终,翻了两个白眼,一头晕了过去。
灵堂中人手忙脚乱的将她抬下去歇息,崔仁师心中更觉得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