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有些心疼。
自打明月楼开门营业,这些个公子哥几乎天天都来,一待差不多就是一整天。
有时候,晚上也会留宿明月楼,他们不仅脾气大难伺候,要求还特别的多。
吃,要吃最好的,喝,要喝最好的,玩,也要玩最好的,一天下来的开销,可不是笔小数目,单单是酒钱,就够普通人家两三月的开销了。
昭陵那位,现在虽说是落魄了,可终究是天家血脉,他豁出脸皮来做青楼这种下贱买卖,所图所为不就是个钱字吗,林七不想尽法子来赚钱,怎得还做起亏本生意来了。
难不成,是惧怕这些个公子哥的身份,所以不敢跟他们要钱?
周二一琢磨,暗自摇摇头。
凤凰掉进鸡群,再怎么灰头土脸,凤凰终究是凤凰,土鸡终究是土鸡。
这些纨绔公子哥,借着家里的名头,也许能唬住其他人,但跟李承乾比起来,他们啥也不是。
跟他们要钱,不怕他们不给,也不怕得罪他们,何须把他们当个老祖宗一样的供起来呢。
“七郎,咱们不能让他们一直,就这么白吃白喝白玩下去吧,这些个公子哥,可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昨儿一天单单是酒,他们就造出去了三四十两银子,按这么下去,咱会越赔越多的,保不齐都能让这些公子哥给嚯嚯倒闭了。”
周二说的很严重,但林七,却是头抬也不抬,只是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他的反应,实在有些反常,好似是压根不在意,赚钱和赔钱的事。
眉头皱起,周二越觉得不对劲。
做买卖不图赚钱,那做买卖干什么?
除非……
脑中闪过一道光。
看来,这青楼,也许不单单只是个青楼。
想到此处,周二莫名有些兴奋,他拱拱手,“七郎,那我去忙了。”
这番话里,情绪有着异常的波动,林七将头从账本上抬起,看了周二一眼,也没多说个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周二带门出去,林七思索了会,又埋头看向账本。
这明月楼,原先是个客栈,前堂后舍加起来,总共差不多有四十二间房,作为隔断的中庭,还有个假山水榭的小花园,总体风格为江南样式。
盘这楼,总共花了十三万两银子左右,这不是笔小数目,但在平康坊这个销金窟,寸土寸金,每一块地都价值不菲,这个价格倒是也算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