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血浆将周围染的通红发黑,巨大的树根盘踞在带土身旁。
只有天上血红的月亮,提供着微弱的光芒。
……
“啪嗒,啪哒,啪嗒。”
带土赤着脚走在血池中。
他满是血污的脸上带着沉重到似乎要凝固起来的消沉。
啪嗒。
每往前一步,带土的脑袋里都会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斑之前说过的话。
“活的越久,越觉得弥漫在现实中的只有苦闷,痛楚和寂寞…”
他看着距离自己几步之遥,安静的躺在那里的琳。
心猛地揪了一下。
酸涩的感觉哽在喉咙,泪水伴随着血液缓缓从脸庞上滴落。
嘶哑的喉咙,蠕动了几下,似乎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带土走到昏倒过去的卡卡西面前,前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卡卡西。
然后不再犹豫,直接朝他迈了过去。
“啪嗒。”
带土的脚如同虚无一般,直接穿过了卡卡西的身体。
他继续朝面前躺在血泊中的琳走去。
“创造一个只有胜者,和平,只有爱的世界…”
脑海内,斑的声音仍然在继续。
带土站定在血月下。
他低下头,眼神恍惚的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琳。
颤抖的伸出手似乎想要去触碰她。
但是,他的手却直接和刚才穿过卡卡西一样,穿透了了琳的脖子。
带土吓得瞳孔颤抖,身体微微后仰了一下。
他闭上眼睛,眼泪混合着血液止不住的流淌,他再一次伸手去碰琳的脖子,想要去试探琳是否真的死去。
他流着汗,眼中的万花筒不断抖动,然后他再次触碰了琳的脉搏。
这次,他碰到了。
冰冷的触感从已经麻木的指尖传来。
没有,没有跳动,没有温度…
带土强忍住想要抽泣的哽咽声,无声的流着泪。
“琳…”
他慢慢把琳扶了起来,抱在怀里。
又想到了之前陆川说的,琳的体内似乎封印了尾兽。
联想到雾隐做的一件件事情,他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尾兽…雾隐。
木叶…
卡卡西…琳…
带土轻柔的抱着合拢着双目的“琳”,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身处无尽的深渊。
想清楚一切的真相后,他如堕冰窖。
他知道了。
虽然卡卡西不想杀琳,但还是被迫杀了。
琳也不想死,但还是死了。
他看着怀里闭着双眼沉睡的琳,似乎是因为万花筒带来的影响,他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忍界丑陋的真相:
不想杀人的杀人了,不想死人的却死了。
逼着不想杀人的人杀人,逼着想活着的人死,逼着彼此珍爱的人自相残杀。
这样的忍界,是错误的,是有问题的
…是地狱!
带土抱着琳蹲坐在诡异闪耀的血月下,眼中笼罩着名为绝望的雾。
他突然明白,忍界根本毫无未来可言。
每个人都会被迫成为刽子手。
都会沦为傀儡,都会被抹杀掉理想。
最后,都会死。
卡卡西迫切想救琳,是真的,但他却亲手杀了琳。
琳想活着,是真的,但却为了某些事情死了。
他们被迫干着与思想南辕北辙的事,并且没法反抗。
带土绝望了。
血池因为带土动作轻微的波动而产生了阵阵波纹。
他低头看着嘴上干涸着深色血液的琳,心中的无力逐渐变成了鉴定的信念。
他回想着斑对他说过的话,渐渐确定了心中的思想。
沙哑的声音响起在寂静无声的树根之间:
“琳,我要…”
“再创造一个有你存在的世界…!!”
带土眼神狠厉,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中悬挂的血色红月!
不仅仅是琳,也是这个忍界!
他要改变这个错误!改变如同地狱般的忍界!
如同操线木偶一样的人们是虚假的。
带土想要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在那里,有真正的卡卡西,有真正的琳。
他们是真实的,可以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真正的想法。
想活着就可以活,不想杀人就不杀,做真正的自己。
这是,带土自己的“月之眼”。
……
陆川悬浮在带土的精神空间内,他的灵魂正在朝带土身上附着的白绝不断转移。
他看着带土眼睛中的万花筒,以及脱口而出的话语。
陆川知道,是时候了。
计划的雏形,也该完善些了。
他闭上眼睛。
把视角转到了一乐分身那里。
……
一处房屋中。
一乐坐在窗前,窗外是一片幽暗的洞穴。
光亮从洞穴口传来,从窗户往外可以清晰的看到洞穴外面绿色的植被,还有高耸的山峰。
一乐捧着手中自来也撰写的书籍。
他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慢慢恢复着呼吸,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迹的琳。
后者合拢着双目,安详的躺在床上,睡的十分踏实。
确认对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后,一乐把视线看向窗外。
他刚才偷偷的潜入了战场,趁乱用伪装的木分身换掉了琳。
这里是一个临近雨之国的山洞,一乐在这里使用木遁制作了一座两层的住宅,他将琳安置在了这里。
虽然雨之国最近因为三战的原因,和土之国的摩擦比较大。
但是有一乐在这里,也不会有危险。
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在波风水门断了岩隐的补给后,战争就该结束了吧。
一乐透过洞口看向远方阴霾的天空,心里暗自想着。
至于现在意义上的本体,已经不需要他去接引了。
陆川本体已经将破损的灵魂转移到了漩涡白绝身上。
被带土穿着,正不断接近斑的地下山洞。
陆川通过一乐的视角看了看琳的情况。
随后又切回了自己的身上。
现在他要做的事,对他未来一段时间身体的着落有很大影响。
不能太过分心!
陆川的注意力此刻不在带土的身上。
他全灵魂的阴遁查克拉聚集在一起。
正在努力试图顺着漩涡白绝的精神网络侵入白绝全部集体的精神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