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浩浩荡荡而来的一群人,便又这么浩浩荡荡走了。
沈清棠只忧心薛执宜:“执宜,你没事吧?”
她们这些自幼在高门大户长大的,哪个不是从小众星捧月?都是要脸的,受此羞辱,怎会不委屈。
薛执宜却是淡然一笑:“能有什么事?放心吧。”
见薛执宜这都不委屈,沈清棠愈发觉得是她这些日子在宫里受太多苦了,更是心疼:“执宜,你若是难过,千万别忍着……”
“我真没事。”她轻笑一声:“我在宫里好着呢,别胡思乱想。”
这句是实话,除了惊险些,但毕竟有御史的身份在,谁敢真的羞辱她?
她本是想与沈清棠说几句话就回建章宫的,却不想被葛元徽她们耽误了些时辰,无暇对沈清棠多做安慰,她只交代了几句,便匆匆作别,赶回建章宫去了。
二人却没注意到,不远处,岚缨不知从何时起,就悄悄将此处发生的事尽收眼底。
……
翠微宫。
“自分府之后,你便不似从前那般能时时出入后宫,母妃都多久没见你了?一进宫也不晓得来翠微宫看看。”
顾世崇也算是丰神俊朗,只是未能全然继承葛家人的美貌,相比于葛贵妃的美貌,他生得略逊一筹。
看着葛贵妃,顾世崇一笑:“前些日子薛振通出了那档事,儿子也是犯愁得很,如今顾世悯也回京了,华京只怕不会太平,无暇时常进宫看望母妃,是儿子的过错,幸而还有九弟能承欢母妃膝下。”
“还是你自己的事情要紧些。”葛贵妃一叹,有意无意般,道:“薛家那件事没让你父皇迁怒于你,已是万幸,不过,你的婚事,你父皇如今尚未下旨将婚约作废,你倒不如主动提及此事,以免你父皇为此心生不快。”
顾世崇眼底悄然一动:有件事他十分明白,他的母妃是他的母妃没错,但她同时也是葛家的人,为他谋划的同时,对葛家也始终有私心。
他母妃盯着他王妃的位置已经很久了,这种时候,自然是最希望薛执宜能为葛元徽让位。
见顾世崇不答,葛贵妃心头一跳:“崇儿,难不成你心里还真对那个薛执宜有所不舍?”
“当然不会。”顾世崇毫不犹豫答道:“儿子的王妃需得是名门闺秀,能成为大业的辅弼,而非成为儿子的污点。”
闻言,葛贵妃这才松了口气,而后道:“即便薛家未曾出事,母妃也觉得薛执宜担不起恭王妃的身份,此女实在心机深重,偌大一个薛家顷刻间灰飞烟灭,她却能独善其身,就连冲撞了宋美人的胎儿,也未曾受罚,何等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