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泠分明已经心花怒放,但表面上还要佯作大怒:“去,把薛庭柳找来,让他亲眼看看他这好表妹,是如何自甘下贱、败坏家门的!”
又对大夫道:“给她施针,弄醒她,我倒要听听,她有什么可解释的!”
看着这一切,薛庭笙松了口气,他看向傅容心:幸好,他的容心表妹没事,都是荣子滢,做出这样不要脸的勾当,还要牵扯容心,当真是其心可诛!
傅容心蓦然对上薛庭笙的视线,一时,只觉得莫名怪异,连心里都有些发毛……
大夫给荣子滢扎了几针,不多时,她便悠悠转醒。
见人醒了,傅泠一抬手,邢妈妈就让人将大夫送出门了去。
一睁眼,便看见一大群人挤在折芳院,地上还跪着涕泗横流的春桃,她大约也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傅泠愤怒间,是压抑不住的狂喜:“荣子滢,你并非薛家人,按理说,我是管不着你的,可你竟敢在薛家行此秽乱之事!”
见此情形,薛盼柔虽有些心虚,但还是忙道:“……只是一个大夫所言,如何就能断定表姐有身孕?就是诬告也说不准!”
此刻的傅泠心神以放松下来,她慢悠悠坐了下来,看了眼薛盼柔那张让人生厌的脸,道:“二娘尚未婚嫁,该当与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划清界限才是,否则只会让人觉得,荣家教女无方,连带着你那个下了堂的生母,都沾染了荣家的习气,将你教养成这副德行。”
“你!”若在过去,薛盼柔此刻已然撒泼发疯了,可她也是被关怕了,愣是咬着后槽牙,硬生生憋住了。
视线重新落在荣子滢身上,傅泠道:“若是你和二娘一样,对诊脉的结果有异议,我请多少个大夫来验也是可以的,只是如此一来,名声实在太过难看,毁你一人之名是小,我却不想人尽皆知,薛家的大门里出了个无媒苟合的贱人!”
看着荣子滢忿忿含泪的眼,傅泠声音一寒:“事到如今,你还是尽早将奸夫交代了,否则,你也不想这种事情被传回岑州吧?”
不料,荣子滢却猝不及防嗤笑了一声。
这笑声让傅泠心底冒出一股无名火:“你笑什么?”
只见荣子滢气色不佳,但那双眼睛里尽是挑衅:“你不用威胁我,傅泠我不怕你,你只管去传!”
见她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傅泠也气笑了:“好啊,这么说就是认了,正好荣家的人也已经到几日了,你也不必养病,即刻送回岑州,让荣家自行处置你吧,我倒要看看,荣家能不能容下你这般败坏家门的货色。”
不料,荣子滢笑得更猖狂:“是吗?我败坏家门,那你的宝贝侄女又好到哪里去?她也不过是个下贱玩意儿!”
“你闭嘴!”傅泠起身,怒指荣子滢:“事到如今你还敢攀诬容心!”
傅容心虽心虚,但荣子滢先前害过她,与她可谓血海深仇,这样红口白牙的话,说出来也会被人当成污蔑,她才不怕!
只见傅容心作出一副屈辱之态,她诘问:“荣子滢,我知晓你不喜我,可你不该拉我下水,更不能拿这种事情污蔑一个女子的清誉!”
见傅容心受委屈,薛庭笙愤慨不已:“娘,依我看,无论如何得让她吐出这奸夫的名字,否则这般不明不白的,即便送走荣子滢,他日若是有人要上门攀咬,岂不败坏薛家的名声?”
傅泠眸子一沉:“既如此,便用刑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