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年头,老佛爷已经凉了有七个年头了。
广州城里的百姓日子,较着七年前,更有许多生气,无论是街上乘汽车的有钱人,还是菜街叫卖的小贩,脸上的麻木都消散了许多,多了几分灵动。
再次踏足这个城市,叶书的心情有些复杂。
自己在这里住过,甚至掌控了平生第一个势力,多少有些感情。
自己在外面四处浪荡,广州城中的一切,就好像是薛定谔的猫,完全处于混沌之中,只有在自己回来看它的时候,那巨大的变化,才终于定型。
许多低矮的房子,已经修葺得高大整洁,往来拥挤、热闹的人群,更是让叶书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此时的叶书,一身黑衣长袍,幕遮盖头,手里抱着只小熊猫,走在街上,分外地引人注意。
正常情况下,即使看叶书龙行虎步,顾盼自雄的模样,街上也该有些小偷过来做生意。
但叶书在街上走了一圈,竟然没遇到个手段高超的惯偷,只是些没什么出息的小偷,民风算的淳朴。
在饭馆吃饭时,倒是有个消息,引起了叶书的注意。
“唉!听说白莲教已经准备攻打沙河帮了!”
“不会吧?沙河帮不是有纳兰提督大人护着么?白莲教扶清灭洋,怎么会和官府势力对立?”
“沙河帮有纳兰提督,白莲教后面,还站着两广总督严大人呢!再说了,广州城这几年来,已经成了朝廷税收最多的通都大邑,哪个势力不垂涎三尺?”
“唉!朝廷自己也能打起来!真的是国将不国了!”
“……”
“莫谈国事啊各位!”
叶书坐在旁边,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旁边的店老板,喊什么“莫谈国事”,就笑着帮他喊了一声。
周围人顿时就哄堂大笑了起来。
刚才讲话的那个胖子,拱手笑问道:“兄弟你是许久未来广州城了吧?京里来的?”
叶书想了想,自己确实是刚在京城宰了慈禧,就点头道:“确实是京城里来的,那边的饭馆里,可没人敢抨击朝政。”
“哈哈!”
周围人又笑了起来,那胖子道:“咱们广州,可不是那些满清大人的奴才,且不说一页书大人横扫广州洋商、京城宰了慈禧那老妖婆,就只说在座诸位,谁家的小子,没有整天骂朝廷的?”
叶书眉毛一挑,被人说起自己的英雄事迹,还有些怪异:“小孩子懂些什么?”
“哈哈,小孩子才懂得多啊!你没听,城里的梁大人做的那篇《少年中国说》么?咱们这些人思想老旧,接收不了新东西,反倒是家里的小子们,说起什么科学发展、国际大势来,讲的头头是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