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谁知李长天将铁链在他脖颈上绕了一圈后却没有使劲,李长天掐住燕殊下颚,强行扭过他的头,在看到他的表情后,忽然笑出声。
李长天松了劲,推开燕殊,嗤笑一声:“原来你也会露出惊慌的表情,我还以为你面部肌肉瘫痪呢。”
他呲着牙,眼眸轻轻弯起,笑容里全是不羁和无畏,恣意放肆,好似费尽心思装死,并不为了逃跑活命,只是为了扳回一局。
燕殊踉跄扑前,手掌撑地,稳住身形,然后站了起来。
他青丝稍乱,润白的锦衣上全是杂草和污迹,可燕殊却没有心思去管。
燕殊不可思议地看着李长天。
刚才李长天钳制得很紧,用的还是巧劲,自己不一定能及时脱身,倘若李长天用铁链狠狠地勒住他的脖颈,自己说不定真的会窒息而亡。
他为什么要放过自己?
令人困惑的不止这个。
为什么眼前这人,在服下朱红药丸后,竟然还有力气?
而且,他的这一身武功从何而来的?他当真是个沦落街巷的傻子吗?
燕殊忍不住向李长天迈了一步。
方才血肉撕扯的痛苦还残余在骨子里,李长天瑟缩一下,眉头蹙起,他警惕地看着燕殊:“要杀可以,别想再让我吃药。”随后李长天抿紧了嘴巴。
折磨一次就算了吧?
还踏马来?
再来信不信老子削你啊?
“你……”燕殊缓缓开口,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随后突兀地转身离开。
见人走远,李长天脱力后靠,坐在棚子漏风的角落,委屈地吹了吹还在钻心疼的手指,随后又长长叹了口气。
哎,要杀要剐,能不能赶紧给个痛快啊。
王二是出予镇上的打更人,年过半百,已经守了二十余载的夜,喊过数不清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日天黑,他照常拿上小铜锣,来到了街道上。
已是一更天,街道上还能看到不少正在慢悠悠收摊的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