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容坚信自己不可能记错,他们就是来参加生日会的。
段骛冲他勾勾手,示意青年过来推着他。
“我真正的生日并不是今天,商人都信风水,真正的生辰八字是不可能公之于众的。”
谢时容握着轮椅,听到段骛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那五爷的生日是哪天?”
脱口而出,谢时容暗道糟糕,连忙找补。
“我的意思是……”
“四月初六。”
段骛没有在意谢时容的冒犯,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小刀,在盈盈玫瑰花丛中割下一朵盛开正艳丽的白色玫瑰。
“知道坦尼克白玫瑰为什么会在这个季节盛开吗?”
“因为种在温室里。”这是常识,谢时容回答。
段骛将轮椅调转了方向,面对面看着谢时容
“坦尼克玫瑰的花期很短,只有不到一周。”
“但自从它的美丽被世人发掘,人们想了无数种方法来维持它的花期,营养液,温度,湿度,换水的频率,土壤,优化母本……花卉专家们耗费十几年的研究,只为了让它多开一些日子。”
谢时容盯着段骛手中娇嫩柔软却充满生命力的漂亮玫瑰,
他想到了谢时虞。
段骛见他懂了,继续说道:
“还有很多玫瑰,它们的花形远远比不上盛开优雅宛若花中优雅贵族一般的坦尼克玫瑰,但它们也并没有因为人们不偏爱而消失。”
“光是瓜多这一大类,就有三百多个品种。”
谢时容这次确定了,段骛是在说他。
“事实上,大多数不懂玫瑰的人根本不在乎什么品种,他们只分得清美丽与香气,也只在乎这个。”
雪白玫瑰蕴藏着清甜又迷人的香气,见段骛将花递到面前,谢时容受宠若惊的接过手中。
他不明白段骛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也不明白对方似乎很了解他的处境。
一直以来谢家夫妇对外的形象极好,从来都是用宠溺和慈母慈父的态度示人。
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他是一朵玫瑰。
谢时容看着手心的花朵出神。
段骛和传说中很有落差,和他想象中就更加不一样了。
他记忆中,父母无数次的吵架都是因为段五爷。谢振总责怪段敏珠不会亲近段家,给家里帮不上多少忙,段敏珠怪谢振没本事,入不了五哥的眼。
总之二人在商业上一半的话题都是:如何从段家吸血。
年幼的谢时容不懂做生意,但也会偶尔质疑,自己不努力光是靠别人生意能成功吗?
直到长大后,他才明白了
真的能。
至少搭上段骛这条大船,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