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李非和陈玄礼商议之后,立即派人前去潼关,让李光弼先将潼关武库令缉拿,并写了一封书信,将他和陈玄礼的对金陡关坍塌的原由写了进去。
当天入夜,快马便已经赶到潼关,李光弼看完书信之后,立即让人抓捕潼关武库令,但随即便得到消息,武库令早在金陡关坍塌之后,人便已经找不到了,军械库内存放的硫磺果然也不见了踪影。李光弼又根据李非的指示,将先前已经编入守军的三百护从重新召集看押,连夜开始逐个审问。
但是一天一夜过后,李光弼未能从这些人的口中问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每个人的来处,兵籍都可考,且都是汉人,李光弼也不敢大意,无奈之下,只能将这些人全部先行看押,然后给李非和陈玄礼回信告知了情况。
李非听到消息之后,并没有什么波动,一切也都在情理之中,武库令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等着上门被抓,潜逃几乎是必然的,那如果护从都没有问题,那又会是何人制备的炸药?
稍加思索之后,李非便明白了,于是对陈玄礼说道:
“大将军,看来,安禄山早有准备了!”
“何出此言?”
“那些流民之中,一定有非常多安禄山安插的奸细,趁乱隐匿身份跑到了潼关,当时为了接纳这些人,洛阳和潼关都是门户大开,没有做任何筛查,短短几日涌入洛阳和潼关的人数有十万之众,如此看来,这洛阳城内恐怕还有不少安禄山的人。”
陈玄礼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问道:
“那如果他们暗中勾连趁机作乱,我们根本无法应对。”
“正是如此,流民人数众多,其中鱼龙混杂,想要逐一审问根本不可能,唯一之法便是防止这些流民在洛阳和潼关周围聚集,如今已经入夏,洛阳和潼关守军的军粮眼看难以为继,那就趁此机会,将这些流民遣散,有潼水和周围的山林,这些人也不至于饿死,要是按如今这般耗下去,恐怕守军和这些流民都撑不下去。”
陈玄礼闻听一拍书案说道:
“如此甚好!一举两得!那我就这么安排下去!”
洛阳城南门外的流民营人数最多,约有三万,陈玄礼派两千军士将他们以户编组,每户发放三天的口粮,然后再将这些流民遣散,所设流民营改为军营。洛阳城内还有相当一部分招募的新兵和修补城墙的劳力,也被陈玄礼统一招募为新兵,于洛阳城南门外入驻,派禁军校尉进驻看管,同时紧闭城门,无命令不得入城。
一切刚刚安排妥当,蛰伏许久的安禄山大军,又有了新的异动。
一日清晨,突然有人传报,说安禄山再次开始在大营外列兵,看似准备重新攻城。
陈玄礼觉得有些疑惑,和李非一起登上城头,果然看见安禄山的大军已经布完军阵,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人数至少在十万上下。
“难道安禄山突然不怕我们的神炮了吗?”陈玄礼边看边说道。
“怕是肯定怕的,安禄山本来应该是想等我们粮草耗竭再行动手,如今提前起兵,只能有一种可能。”
“请右相明示。”
“经过这段时间的蛰伏,他们的神炮应该也已经造好了。没了攻城云车,他们只需要攻破城门或者炸塌城墙,就能凭借人数优势拿下洛阳。”
“你怀疑,他们也有了神炮!?”陈玄礼一脸的不可置信。
李非点了点头,他心中其实明白,只要安禄山和韦坚二人保持勾连,那安禄山早晚也能知道神炮的铸造应用之法,如今城墙刚刚修补完毕,灰泥尚未凝固,若是用火炮轰击,根本撑不了太久。安禄山一直没有动静,或许就是在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