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但笑不语。
听周述简单的几句话,慕容熙严重意识到自己的杞人忧天。
元婴都如枯叶的话,那他们呢?岂不是连尘埃都不如。
这样想想,慕容熙更加伤心了。
慕容熙道:“我肯定是和你们相处的太久了,我以前没有这么多愁善感。”
周述拍了拍慕容熙的背,道:“你今天修炼了吗?”
慕容熙的伤感戛然而止。
还没出来的点点眼泪,瞬间下去了。
慕容熙默默地站起,默默转身,跨过门槛,走到自己房间前,推开门,走进去,又返回露出了颗脑袋,对着周述大声道:“你别催了!我明年肯定筑基!你去催一催纪时吧!谢谢你!”
啪的一声,慕容熙把门关上了。
周述笑了笑。
果然不管是在哪里,作业都是令人恐惧的存在。
ok,来干点正事吧。
周述拿出了一块绣了一个半黑字的白色手帕。
不知道过去多久,太阳藏在了云层之后,干涩的轻风拂过,吹的周述闭了眼睛。
他后知后觉自己的眼睛酸痛不已。
他放下东西,去喝了两口水,将放有茶壶茶杯的托盘放在门槛之后,依旧是坐在门槛上绣名字。
绣了一下午,茶壶空了,手帕也总算完工,周述依靠着门框,他的头发披散着,以前还有发扣,现在连个发扣都没有,长发黑如墨长如瀑,延伸至地面,像是倾泻的墨水又像精品的黑绸缎,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称赞。
周述感觉到有人抽他手中的东西,他清醒过来,对上纯黑色的眼睛,周述眼睛微微睁大,瞳孔微微骤缩,他抓紧了手中的东西。
眼前人抬头,他手中捏着周述手中抓着的东西的一角,他问道:“不给我吗?”
周述看向自己手中抓着的,因为抓的太紧布料有些皱掉的手帕,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哦”了一声,松了手。
周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他没恢复好,精神不太好,只是靠着门框休息一下,竟然又睡着了——说是晕厥可能更贴切。
“你来收手帕?”
烟冰砚端详着手帕,“嗯”了一声。
周述弱弱地笑道:“你有的时候来的时间太巧妙,我总以为,你在某处监视我。”
烟冰砚:“嗯。”
嗯……?!!!
周述身体猛地坐直了,板直板直的,“你监视我?!!!”
烟冰砚收起了手帕,他站着,影子笼罩住了周述:
“很惊讶吗?”
周述只能抬头看着烟冰砚,他看着烟冰砚的眼睛,感觉自己的魂魄被震慑了。
周述哑了声。
心跳如鼓,想要逃。
心声和本能在叫嚣: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