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许宜行被惯性往前一带,差点在门槛上跌一跤,幸亏司琴扶的快。
“我没听错吧,他刚刚说要去给二皇子求情?”
司琴点点头:“对,是这么说的。”
“嘿!见鬼了。”许宜行摇着头走进内殿,慢慢梳理,才理清了其中关窍。
如果皇帝相信大皇子的死因是自然而非人为,那么就意味着他这是找个人出气而已;而这个人很明显现在成了二皇子,也就意味着,他觉得二儿子做了什么事情冒犯到他了。
鉴于最近二皇子一直很安静,那就只能说明,可能是宫里的颖妃又干了什么蠢事,让皇帝不得不生气。
路安远现在去给他求情,一来也是小小的表示一下兄弟之情,再者,大约也是去探探皇帝虚实,而且这几个皇子里面,肯定有其他人一起去求情,路安远不去,那多少就有点落井下石了。
想明白了这些,许宜行将心放回肚子里,看来不是路安远突然疯了给敌人求情,他精着呢。
直等到了残月上树梢,才见路安远有些红肿着眼眶,懒懒的走进来。
许宜行一见,立马笑出了声:“呦,哭上了?瞧瞧这眼睛,赶明我死的时候你也能哭这么伤心就好喽~”
“呸!”路安远最接受不了这一点,她总是把死生挂在嘴上,一点忌讳都没有。
用凉水洗过一把脸,稍微敷了一下眼睛,路安远才到床边,给早就躺好准备听故事的许宜行讲起来。
“你今日是没看见,我紧赶慢赶,才在四哥进宫前追上了他,一起去了父皇寝宫。”
“呵呵。”四皇子是颖妃名义上的养子,自然要去给二皇子求情的。
“你可不知道,四哥一见父皇就咚咚磕头,什么都还没说,就把头先磕出一个口子来,鲜血直流,啧啧啧,我是甘拜下风啊。”
许宜行扶着床头笑,她都能想象,本来路安远只是带着一丝试探去求情,却碰上了这样一个假戏真做的狠人,他得有多尴尬。
“那你没磕几个?”
路安远蹭了蹭额头:“自然是磕了,不过没使劲。”
“那你还真惜命,然后呢?”
“然后他就声泪俱下,说二哥如何如何可怜,若是去了泣北与一家子分开,孤身一人芸芸,说的我都信了。”
“皇帝怎么说?”
“然后,然后父皇就说,准许他家人跟他一起去。”路安远耸耸肩,至今想起来当时父皇说完,四哥那个惊愕的眼神。
“啥?这么说四皇子求着情,没把二皇子留下,反倒把他家人都给弄走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我甚至一度怀疑四哥是不是故意的,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