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影二埋骨的北山,她见到了那个没有碑、没有坟头,勉强能看出是新翻过的地。
“这儿?”
“对,就这儿。”
“为什么不立碑?”
“我们影卫的规矩,不起坟不立碑,生时无名,死后无痕。”影五今日跟着许宜行,他说这话时不见悲凉之感,仿佛死去的是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
“这规矩,有病。”
“也是怕万一生前有仇人,免得死后被人掘坟。您以后也不必来了,若是被有心人蹲点守候,牵扯出您就不好了。”
“那岂不是他以后只能一个人在这,没家人没朋友也没亲戚来看看?”
“你在意这些?”
不在意。许宜行身死之后,除了找到自己尸体下葬那日,连她本人都没有再去过坟墓一次,更不要说是这世间上完全独立于自己的别人。
“好吧,我以后不来了就是。司文,把东西拿出来,等会还要带走,别漏了,这里埋着的是你见过的某人,以后不用想起他,也别忘记他。”
“啊?”司文知道昨日京中有大变故,她虽在铺子里,可是那一波波的兵马和火信她是一个没落下全看见了。
原来昨日也有一个和自己有关但不那么有关的人,悄无声息的死在了那场黑烟里,没留一丝痕迹。
司文跪下,将篮子里的物品一一取出,磕过头,又重新装了回去。三人下山,就当今日没有来过一样。
回到府中,自然看到了那封阿大等了一个早晨才交到自己这里的信。
“你主子让你来的?”
“正是,殿下知道夫人您关心昨日的后续,特意昨晚就写好了这信,来龙去脉您一看便知。”阿大将信递过,脸上是和路安远学的“诚挚”的笑容。
许宜行觉得好笑,一手接过,一边还不忘嘲讽两句:“你主子真个乖觉,不来亲口给我说,搞这种东西,当真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若是如此,你就转告他早早给我一封休书,大家免得烦恼!”
“这!”阿大一脑门子官司,不是您把殿下赶走的吗,怎么成了我们殿下不来呢?
阿大还在等许宜行的后文,却看见司琴站在她背后,一个劲的冲自己使眼色,嘴唇还在说着什么。
“啊!我这就去请我家殿下过来,当面给您讲清楚!”
看着阿大跑远,许宜行顺手就将手里的信就着蜡烛烧掉了,一家子人还搞这些东西,真是没劲!
“算他悟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