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她并没有急着开门,知道影五在门外,便隔着门讲到:“小五子,你去一趟司文那里,让她把上个月的账目重新整一下,我看着不太对。”
影五微微疑惑,这个时候是去看账本的好时机吗?不过他总觉得主子的动作大有深意,也许是自己没看明白罢了,于是称是离开了。
影五一走,院里其他人自然也就好赶了,借口要抄佛经需要安静,就将他们全赶走了。
出了内院再出门就容易多了,她现在扮成司琴的装束,又有主院的令牌,随意从后门离开根本就没什么难度。
离了太子府,许宜行火速去了京中最大的一家车马行,雇了一辆小马车直奔北门而去,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离开了京城。
“别怪我。。。”许宜行不敢将头探出车外,只能隐隐对着京城皇宫方向,轻轻合十作了个揖。远,你的人生终于开始了,只不过我就不能参与了。
宫内也是一片肃然,几位得宠的嫔妃全部守在皇帝床头,门外还乌泱泱跪了一地。那些有子嗣的嫔妃自然不怕,就算皇帝驾崩,这宫里总是有他们一席之地的,若是新皇仁厚,还能将她们放出宫去,在儿子的封地上做个尊贵老太妃。
可那些没有子嗣的就只能边哭边祈祷,祈祷皇帝不要离她们而去。
路安远一直跟随着姨母和皇后,在内间守着,不仅是做儿子的职责,更是做太子必须表现出来的尊敬。
只是幸好大家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否则就能看见他眼神闪烁,一直若有所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父皇病情恶化的如此迅速?
他借着烛火的光一一扫过在场的这些人,总觉得每个人都有嫌疑。忽然他眼神动了一下,那堆在外间一直守着的御医,他们才是最可疑的人吧?
路安远向站的较远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立刻得令出了内间,正是白天去府里传旨的那位。
一直等到宵禁,皇帝还没有要苏醒的意思,于是皇后亲自下了懿旨,令门口那些嫔妃全部回自己宫里,等皇帝醒了再传召。
她和太子自然是不能走的,几位陪同大臣虽然不能出宫,但是却能在皇帝侧间有几张小床,好让他们既能休息,又不至于事到临头从宫外往宫里赶。
“母后,儿臣在这里守着就行,您去休息一下吧。”
皇后抬眼,看见和自己一样疲倦眼窝深陷的路安远,不知怎的忽然他的脸就和怡妃当年的脸重合在了一起,吓得她赶紧闭眼摇了摇头:“本宫不妨事,皇帝一直未醒,本宫一定要等,等皇帝醒来。”说完便深情地望着床榻之上的人。
其实两人心知肚明,哪怕皇后没有嫡子,路安远也不是皇后属意的太子人选。虽然他也算是无根基,可是皇后一想到当初怡妃用压胜之法诅咒自己,就气的牙根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