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半截身子就这么直接栽入水中,从腰间脱开。
在那一瞬间,陈启看见,一座昏暗的剧场内,那观众席,只坐着一个同样披着红衣的自己,在那最前方,最中央的位置上,孤独地鼓着掌。
是为唯一的观众。
但是,他的红衣是由一张张不同的脸缝合在一起的,与自己身上的心脏红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而他的脸上,同样是扭曲的五官,那是一个【嗔】字。
接着,陈启的意识直接沉入水底,被黑暗与冰冷覆盖。
布满心脏花纹的红衣浮在水面上,陈启的两截身子,就像是被丢弃的尸体一般,抛在那里。
水流冲刷着依旧扭曲着的五官。
右手无力地伸向上游,左手被水流拉向下游,红色的袖子,衣摆飘散开来。
周围围着一圈晕开的红色,只是在这夜色之下,显得没有那么清晰。
浑浊的河水流进陈启残破的身体,似乎将体液尽数替换掉。
而那红衣之下,深蓝色如同树根的结构若隐若现。
此时的陈启,整个人宛若一只散架的风筝,无力地坠落着。
周围漂浮着那黑色晕开的液体,以及倒钩触手的碎片,碎肉沫,碎片。
发生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说。
一抹血色身影,就那么散在河水浅滩之上。
冰冷的河水中,陈启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
...
...
夜色之中,一道黑针伴随着嗖嗖的风声,猛地射向一只厌火人的头颅。
砰!
无数黑刺炸开,瞬间,一朵血色之花绽放。
同时,一具无头尸体跟着倒了下去。
一只贱尸猛地从一旁蹿出,直扑向白夏那娇小的身子。
白夏察觉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开。
瞬间瞳孔微缩,有点怔愣住。
此时,类却从侧面撞了过来,将那贱尸撞飞,随即张开那血盆大口咬了下去。
瞬间,血液溅了类整张脸,以及它身上的白色发丝。
样子甚是惊悚。
而周围,也随着这只贱尸的死亡,迎来了一只鱼妇的死亡。
白夏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咬牙看着地面的几具残破尸体,身子一下失去了力气,瘫软下去,倒在了这满是灰烬的半山坡上。
白色染血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一阵一阵地喘着气,吸着满是颗粒物的肮脏空气。
是引得一阵咳嗽起来,
“咳咳咳......”
眼中倒映着那只类逐渐放大的硕大身影。
那只类体长约莫一米。
类迈着受伤的腿脚,身上有着好些被血红点缀着的凝固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