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啦!医生来了!”
话音未落杜爷便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洋人和一个中年人。
洋人一看炕上躺着血人一样的马小飞,他在胸前比划了一下闭上眼开始祈祷,中年人接过杜爷手里的手提箱打开,手提箱里各种手术器械和酒精药棉一应俱全。
中年人看着珍妮说:“你是医生?”
“不!我以前在美国是医院护士。”珍妮说。
“好,太好了!杜爷,最好换一个200瓦的大灯泡,家里有吗?”
“有!我马上就换。”
杜爷出去一会儿老张手里拿着两个二百瓦的灯泡进来了,他利索的踩着凳子换上灯泡,一拉开关屋子里瞬间亮如白昼。中年人说:“太好了!就差血液了,但不知道什么血型,也只能先取出子弹再说了。”
手术要开始了,大家都到另外一个客房等着,屋子里只剩下珍妮和中年医生还有那个洋人。
杜小瑞进来问杜爷:“这个医生可靠吗?”
杜爷说:“他是市立病院以前的院长,是中国人,为了不给日本人工作,在家里一直装病不出门,洋主教和他关系非常好,一听说救中国人,人家二话不说拿上箱子就来了,以前他和另外几个中国医生联合这个洋主教救了几十个抗联呢。”
“太好了!刚才我哥还说实在不行要绑架一个日本医生来呢。”小瑞说。
“胡闹!哎?你哥呢?”
“车里到处是血,我哥一回来就和苦龙芽一起洗车去了,车垫子上、靠背上都是血,郝大壮也到后院帮忙去了。”
“爹......”小瑞不说了。
“说!怎么吞吞吐吐的?”
“刚才你们坐汽车回来后,我和郝大壮打了两辆黄包车回来,那个黄包车师傅说那十来个人快到马家时他刚好路过,他非常肯定说那是一伙日本人,因为他不小心碰了一下走在边上的一个人,这个人骂了他一句‘八嘎!’”
杜爷吃惊的看着儿子:“日本人?你听清楚了?”
“千真万确!他还看见一个以前经常坐他车子的中国人,听口音像是满洲里当地人,这个人多年前是贩皮子的,听说不知道他怎么惹日本人了,日本人去了他家强奸了他老婆,还打了他一顿,他一生气参加抗联了,后来再没有见过他。”杜小瑞说。
“一个抗联怎么和日本人搅和到一起了?”
雪儿进来了,她说:“老爷,老夫人睡下了,她没听见东院的动静,我把中院两道门都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