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品给出的解释与样子虽然给人很轻松的感觉,其实他自己心里同样忐忑不安。
不过这份不安倒不是源自于更卒,而是塔米稚已经离开将近十天。
既看不到涉间安排过来的左军,也看不到大泽上的部族军。
大战之前需要仔细准备是不假,可眼下的状况是他手里根本就没什么可准备的。
再磨蹭些日子,大营里的牛羊怕是毛都不剩不下一根。
在安慰过李超,黄品朝着身后扬扬手,“你若是心里真不踏实,就过去找你阿翁。
而且郎中令对兵事也有所长,跟着做做推演能心安些。”
“你这可不是让我去找安稳,而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脸上露出一抹苦涩,李超摊摊手继续道:“我要是敢露面,你信不信阿翁这次真能把我打死。”
顿了顿,李超迈步上前,用肩膀轻轻撞了撞黄品,“急着把我支走是什么意思。”
“啧啧。”
对于李超的询问,黄品先是啧啧两声,随后歪头斜了一眼李超,撇嘴道:“你这心思真是该好用的时候不好用,不该好用的时候乱好用。
已经砸吧出些滋味,还明知故问什么。
非得让我骂上几句,你心里才舒坦?”
李超连连摇头,“我可不是什么废得让人骂的贱皮子。
这样大的事,我是没胆子谋划。
而且就算是跟着你走,心里也是害怕的紧。
再说你是带头的,不从你这得些心安,我能去哪得。
你可千万别应和我,不然我腿都要发软。”
黄品将手在营墙上拍了拍,对李超一挑眉道:“别忘了,你年岁可比我大,难道不该是你安慰我吗?”
看到李超的腿真的抖动了几下,黄品无语道:“说真的,到了吃劲的时候,你是真赶不上老王。
你这心性太缺韧劲,这样可成不了大事。”
李超对黄品的挖苦根本就不在意,晃动了几下身体,直接倚靠着营墙坐了下去,“我若是哪儿哪儿都好,你觉得阿翁会看我不顺眼?
况且自己的斤两自己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追名夺功的本事。”
“你是被你阿翁打压的狠了,太缺乏自信。”
轻声劝慰了一句,猛然看到旷野上先是由远及近的出现了几个黑点。
过了十几个呼吸后,远眺的目光极限之处的天际间又多出了一条条的黑线,黄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