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虽然徒劳,足以将功抵过,甚至是功大于过。
臣以为,不但不能治安登君的罪,还要调回朝堂加以雕琢。”
顿了顿,李斯话锋一转,脸色带着惋惜道:“不过安登君即便有再大的愿景与报国之志,立国天大的功勋。
世人皆言与月氏的战事都是陛下授意,还把公子扶苏也给派去西境。
而让陛下受非议,甚至是替他代过,大不敬是定然的。
不稍稍惩戒,将有损天子威严。
安登君勋爵可不动,并且调回咸阳入官学或是入工室皆可。
磨砺性子稳重下来后,再为大秦出力出策。
但假子之身却再不合适。
该当从宗室中除名,以抵牵连陛下之过。”
李斯的话仿佛是一块大石扔进死水中荡起层层波浪。
殿内的大多朝臣顾不上朝堂礼仪,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心思转的慢一些的,都觉得李斯这样的处置简直与没处置一样。
心思活泛一些的,只是觉得李斯这个安排肯定有不对的地方,至于是哪不对一时想不出。
而班位靠前的一众上卿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李斯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这让一众上卿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甚至有几个眼热西北唾手可得的功勋,对李斯采取钝刀子割肉的处置不满。
不过联想到之前始皇帝罕有的在后殿纵声大笑,大多数上卿的眉头又舒展开。
始皇帝拖了这么久,应该是到底等到了想要的消息。
但也无非就是暂时胜了几场。
终是没法长久与月氏对峙。
先轻拿轻放的夺了宗室的身份,待西境不利的消息传过来,再彻底将黄品按下去。
即便是能维持住与月氏的对峙。
入了官学或是工室容易,想要再出来却难如登天。
不是自比学首,自认工道无人能及,那就窝在那吧。
而且既然能胆大包天的擅自对月氏动兵,今后还怕找不到这个半胡儿的错处,给治了罪?
回过味来,那几个不满的,以及与李斯交好看不上黄品的立刻起身附和。
“左相所言最佳,臣附议。”
“安登君入秦以来一直奔波劳苦,也该歇一歇,臣赞同左相所言。”
“安登君到底是年轻气盛,如此毛糙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不宜之事。
宗室之身确实不适合他,臣也赞同左相之言。”
“如此安排既不显得陛下无情,又能诚挚安登君之过,臣附议。”
“如此安排确实上佳,另外眼下最紧要的该传诏安登君,让其立刻回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