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是要与更卒和这些刑徒相处的。
更卒再有两月就要换番。
刑徒中有些人攒够了日钱,今后就还是黔首,还是军中袍泽。
没必要总是黑着个脸。
再说哪个将军也不是靠着黑脸得来的威严。
该严厉的时候严厉,该和煦的时候和煦,这没什么毛病。
当年你曾大父领兵…”
黄品话还未说完,突然看到有一支百余人的骑兵从河对岸疾驰而来。
“王灵,王敢,去招呼老武和老李带着更卒警戒。”
对着王离给调拨的短兵下令后,黄品飞快地骑上大黑马,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过来的这队骑兵。
“是咱们的骑士。”同样翻身上马的白玉瞥了两眼大河的方向,扭头看向黄品道:“纵行且身着甲胄,该是留下的屯兵,过去迎一迎?”
“临时的邮亭与传舍是在过河的三十里之处。
该是咱们过去递照身和隶员籍才对。
主动跑过来实在是太稀奇。
谁知道来的是哪一部哪一曲,甚至是不是咱们秦军都有可能。
更何况咱们的军务是带着更卒与刑徒去筑城筑要塞。
不是负责迎接随意从哪过来的军卒。”
拒绝了白玉的提议,黄品看了一眼正在用爬犁围城一圈的那些更卒,摸了摸下巴道:“你若是觉得弱了咱们的威风,咱俩不进车阵在这里侯着。”
白玉抿嘴笑了笑,“若是不说后边这些话,倒是有些果决与不怒自威的将军样子。”
“只要我不乐,你是怎么看我都顺眼,怎么看我都像是个将军。”
感慨了一下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威力,黄品朝着踏上冰冻大河的那队骑兵努努嘴,“没举旗,你能看出是哪来的吗?”
听到黄品的问话,白玉的秀眉猛得一竖,“我之前没教过你?到现在你居然还问这样的问题?”
黄品现在根本就不怕白玉,耸耸肩道:“这队人马穿得跟咱们在新秦中城捉得野鸡一样花花绿绿。
这样的穿着,该是上将军的短兵才对。
可武城侯与涉将军都奔着上郡回去了,上将军还能留在这?
总不能蒙成为了找我麻烦,特意扔下上将军在这里等我。
可如果不是短兵,我又想不出是哪一部下边的屯兵会穿得这样花花绿绿。”
白玉其实认为黄品说得有道理。
二十万大军的联动,除却必要留下的人手,都要尽快的撤回去。